时乐晃进浴室时,基本已经将大概思路敲定。

前期保命自然要站在邢羿这头,白月光订婚彻底心死合乎逻辑,但金主包养替身实在侮辱性十足,他觉得还是伯乐和千里马这种相知相惜才够安全。

只不过和“阮时乐”变态纨绔的身份差太远了,需要徐徐过渡。然后捧红邢羿大赚特赚,最后他带着钱远走高飞美滋滋

时乐没忍住嘿嘿一乐,满意地打了个响舌:奈斯

光明未来,尽在掌握!

想钱想得太入迷了,时乐抬眼才发现镜中人的长相竟与他自己别无二致。

不过少了右脸和颈侧上烧伤的疤痕,多了一份原身胎中带病独有的病气孱弱,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半晌后,时乐坐在餐桌前,脑子里琢磨着怎么花式将摇钱树摇秃噜了,面上却垮着脸装深沉,毕竟性情大变也需要一步一步来。

他余光瞄到邢羿吃一口饭眉头便蹙一下,时乐放下筷子冷声问道:“饭不合口味?”

邢羿睫毛轻颤,低声道:“不是,很好吃,谢谢阮先生。”

时乐没说话,拿起粥碗一边吃一边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邢羿嘴里应该是被打坏了。

刚看完他就穿过来了,时乐清楚薛胖子虽然找人将邢羿赎回来,但也都是些地痞流氓,碰上邢羿这种硬骨头,自然要“体贴地”帮雇主先驯服一番。

不过书中这一段被一笔带过,他知道对方恐吓邢羿要往肉里打钉子,然后就切到阮时乐在订婚宴酒后失态上了,时乐也不知道那些人具体下了哪些黑手。

原剧情中,阮时乐前一夜将邢羿打了个半死,第二天保姆发现时邢羿已经高烧昏迷,心惊肉跳地给他找来家庭医生,顺便将身上的伤口逐一处理妥当。

现在时乐来了,前一晚催着人洗完澡他就昏睡过去,也就没有应需求而生出的家庭医生处理伤口,万一身上真被钉子扎了,得了破伤风可怎么办?

时乐将吃完的粥碗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几步走近,扯过邢羿的下巴掰开一看,口腔两侧的黏膜破损严重,尤其是右侧像是一坨烂肉扒在嘴里,血肉模糊的看着都疼。

时乐惊了,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弄的?”

邢羿抿唇,低垂的黑眸有些出神,这件事对他来说时间太过久远,片刻后才缓声说道:“含一把铁钉,打起来的效果更好……”

时乐没想到事实比书中描述更丧心病狂,这他妈都是人干的事儿?

他自知前一句问话有些失态,拿起骨瓷碟子里的布巾擦了擦手,蹙眉往桌上一丢,才对保姆王妈说道:“让家庭医生来一趟。”

态度可以慢慢转变,但行动要先落到实处,邢羿可是他以后的心肝宝贝摇钱树。

保姆:“好的,先生。”

邢羿看向他离开的背影,眉眼微挑。

喝完粥,时乐又瘫回大床上。

他原来的身体不会这么不耐操,醉酒洗胃就好像洗没了半条命一样,他准备再睡个回笼觉恢复一下精神。

结果刚阖上眼,保姆便将房门敲响:“先生,傅少爷来找您了。”

紧接着门就被一把推开,保姆口中的傅少爷跟一股黑旋风似的刮了进来。

来人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浓眉大眼本是端正长相,奈何表情丰富五官乱跑,一张嘴更是没几句好话,显得人流里流气不像块好饼,却是阮时乐手里的隅乐传媒力捧的流量。

就是因为他是傅家过了明路的私生子,还和阮时乐白月光的关系亲近,阮时乐捧他是为了能在白月光面前多露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