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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就等着。”海珠也跟出去,她拎个凳子坐檐下吹风,抱来钱箱倒桌上数铜钱,先后给出力的人发工钱,韩霁也没落下。

“你是明早就走?往东还是往西?”她随口问。

“往西,我要去巡海。”

“可能还会再起台风。”秦荆娘接话。

“巡海的时候船是在近海,风向一旦有变就往临近的河道或是码头去,这点不成问题。”韩霁解释,他跟海珠说:“我去船厂看过你的船,船匠已经在量尺寸打船板了,速度快的话,开海的时候能把各个部位的船板切割出来。”

“又要买船?你的楼船不是才用了两年?”秦荆娘问。

韩霁看向海珠,用眼神问她:你娘不知道?

“想买艘商船,定金已经付了。”海珠温声说,“因为商船还没成型,就没提起过。”

秦荆娘“噢”了一声,她想说买商船要好多好多银子,又不确定该不该问海珠买船的钱哪来的。

“我跟我三叔出海采燕窝,又托韩霁拿去卖了,买商船的银子是这么来的,不是他给的。”海珠解释。

“采燕窝?什么时候?”秦荆娘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她之前来过不少次,但丝毫没有察觉过,这说明是海珠有意瞒着。不知怎么了,她一下脱了力,这事耐不住细想,是瞒着也是防着,她生的孩子更相信叔叔和奶奶,却防着她,就连冬珠和风平也从没漏过口风。

秦荆娘感觉时隔了两年的巴掌重重地扇在她脸上,她离开了跟亡夫生的孩子又组了家,但一直跟这边的关系好,就连外人也没有议论笑话她,一切都好,现在她引以为傲的局面撕开了口子。她的选择不是没有报应的,三个孩子都跟她离了心,拿她当外人防着。

“我们是担心我于叔有想法,免得拒绝了伤情分生隔阂,你夹在其中为难。采燕窝是件极危险的事,我打算采到年底就不去了,带不了其他人,也不打算带其他人过去。”海珠看她脸色不对赶忙解释,“不是防着你,你就当我是想发独财还怜惜燕子,知道的人多了,燕子的窝保不住,没了窝它们在海上没栖息地,可能过个几年就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