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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饭,我们今晚要熏鱼,不去赶海。”冬珠说。

“要熏鱼啊?难怪割了那么多青茅。”

门外的说话声让星珠又皱了眉头,海珠抱起她绕着院子走,说:“又不痛快了?先别哭,等你爹回来了你再哭。你就像我们家养的猫,时不时在巷子乱窜,去人家家里要鱼吃的时候胆子大,任人摸,这会儿有个过路的人,它又像受惊了一样,生怕别人进来揍它,唉,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说是不是?噢,这会儿又笑,谁在跟你笑?”

“对,都这样哄着,有人陪着说,有人陪着笑,是我我也不愿意干巴巴地躺在床上。”齐阿奶哼道:“小孩最会看脸色,皱眉就抱,一哭就哄,她也会拿捏人。”

“你跟我三叔说去。”海珠不听。

“我不跟他说。”

“那就别说,我三叔愿意被他闺女拿捏,他累归累,又没发过脾气,你说这些不遭人烦?”海珠直言。

“我还不能说了?又嫌我啰嗦?”齐阿奶嘀咕,“不说就不说,我又不嘴痒。”

齐二叔坐在一旁给猫梳毛,梳下来的毛让潮平拿进去扔火里烧了,他对这祖孙俩的话充耳不闻。

天上的霞光散去,锅里的粽子煮熟了,齐老三也打水回来了,还捡了几条死鱼回来喂老龟。

抹了盐的咸鱼压在筐里压出了黏液,一条条拎出来丢桶里用海水洗去盐粒子和腥咸的黏液。只腌了两个时辰,鱼肉里刚有咸味,若是用淡水冲洗,熏出来的鱼外皮是淡的,也容易坏,用海水恰好,粗盐洗掉了,咸味还在。

洗干净的鱼挂绳子上沥水,院子里满是腥味,海珠把星珠送回去吃奶后,她跟冬珠抬着桌子出门,一家人坐大门外的巷子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