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谊回首,却见祝澄已经出去了,并锁上了牢门,如今这牢房之中,只有他和陈
文仪。
范谊只好道:“如今见陛下已经没有意义……”
陈文仪道:“我并不是想求苟活,只是希望陛下知道,我对陛下并无异心,是一片赤胆呐……那么多年,或许是会在朝堂上和陛下唱反调,可也全是为了魏国能更好,而并非是觊觎更高的权位……”
范谊闻言,却是讽刺的笑了:“说这些有何意义呢,虽不是觊觎皇位,却确实想平分陛下的权势,难道陛下会不知道么。”
陈文仪愕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范谊道:“我答应了陛下会弹劾你,就以你认罪书上写的罪责。”
陈文仪闻言,却是笑了:“是陛下说的。”
范谊皱眉:“陛下如此暗示,实际上到底是何罪责呢?”
他自然知道罢官之事是陈文仪一手引导,当时她还来找过自己。
但会是这个原因么?
陈文仪击掌笑道:“好,好,陛下仁慈,陈某必不叫陛下为难,便是在地下,陈某也感念陛下。”
陛下既答应让范谊以贪污之罪弹劾她,便是答应她,不会牵连其余陈氏族人了。
范谊怔怔发呆,却是渐渐明了了。
陈文仪所犯的,一定是更重的罪孽。
而陈文仪拿起酒壶,一口灌下,道:“陈某已多年不喝酒了,今日尝此佳酿,也算不虚此生。”
牢门不知何时打开了,范谊步履蹒跚走出牢门,却见祝澄手捧白绫,走了进去。
……
陈文仪在牢中自缢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傅平安正在斗常乐玩。
她拿了一只系着黄色流苏的绣球,在常乐眼前晃来晃去,常乐便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微眯着眼睛,张开没有牙的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