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再等等,未必没有机会。”

柯月弥仿佛是没当回事一般地随意笑了笑,心中却一阵阵发冷。

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深夜,她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听到的陌生胡人所说的话——放心,绝对活不下来。

谁活不下来?

柯蓝鸢又为何说,她会有进宫的机会?

再联想近日魏京的风波——

临近秋试,朝臣却罢官,有人说这是因为陛下刚愎自用,却也有人说,这是大臣以势压人。

柯月弥其实不想管这些事的,但身在太学,这些事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今日她还听说,秋试的事已经完全交给了太学处理,明面上的负责人是博士祭酒,实际上是云平郡主,还有就是,前几届毕业的几位学生,在私底下号召——

有那么多人罢官,正是他们能任职的机会,就算没有正式官职,也可以去公廨里投名试试,说不定就会被用上了。

这言论一出,便是很多低等世家的子弟都是蠢蠢欲动,今日太学实际上都没什么人在上课,都去找门路去了。

她如今看了一些书,也渐渐能看出一些门道来,显然,陛下和一些官员在打擂台,眼下看,两方都不想认输。

除非出了什么能决定一切的事。

比如说呢?

这事实在有些超出柯月弥的思考范围了,但是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她忍不住从床榻上坐起,回想起自己过去这二十年不到的日子。

实际上,到魏京的这一年,反而好像开始知道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