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方瑄日日过来看她,念完公文,又告诉她陛下已经到了哪。

陈松如有时候想说“孩子你别念了我听得头疼”,但是说不出话来,也就罢了。

某一天清晨,她醒得格外早些,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痰来。

堵塞在喉间的淤塞便好像突然消失了,她开口说出话来:“想吃梅子。”

老仆端来稠粥和梅子,陈松如又说:“想下棋。”

老仆道:“老奴可不会。”

说来也凑巧,田昐今日过来看她。

据说自从请辞之后,他住到潜梁山修道去了,只是临近过年回来了一趟,得知了她生病的消息。

见她坐起看书,田昐惊讶道:“别人都说你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松如道:“昨日还说不出来呢,今日突然好了,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

田昐“呸”了三声:“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陈松如道:“人都有生老病死,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像。”

老仆在边上听不下去:“田公,你可别再叫我家主人胡说八道了,她想下棋了,可赶巧你来了。”

棋盘便摆起来,田昐道:“下五子棋还是围棋?”

陈松如眯着眼睛:“围棋呀,五子棋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

结果下了一半,头晕起来,陈松如按着额头:“算了,还是下五子棋吧,你别说,陛下发明出来的很多小游戏,确实还都挺有意思。”

田昐看她耍赖,也懒得阻拦,拣了棋子回来重下,下着下着又聊起

来:“前院等着这么多陈氏后辈,你都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