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道:“确实该抱歉,你不喜欢我,直说便是,用这种事骗我,真是没意思。”
陈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说:“抱歉。”
宋霖站起来,剪了灯芯,又倒了杯热水,晾在桌上。
做完这些,她回过头来,脸上带笑:“所以啊,也不强求,这次我照顾完你,
就回漠北了,陛下上次见我,也希望我回漠北,她同意我以地坤的身份担任镇北将军,说过上几年,便会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事……唉,我还以为陛下是很仁善的皇帝。”
陈宴立刻说:“陛下自然是仁善的。”
宋霖瞪她:“突然很有力气啊。”
陈宴苦笑:“这件事是我的错,陛下罚我,理所当然。”
宋霖问:“你做了什么?”
陈宴本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向别人说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至少眼下不会。
但不知怎么,看着宋霖关切的面孔,她还是开口了:“这件事要从两个月前说起了,公廨前有人长跪喊冤,我怕生事,将她叫了进来,才知道她叫苏晖,是从博陵郡来的……”
陈宴将此事娓娓道来,到最后,也难免说到自己隐瞒的原因。
“我当时想得太多太杂,一来,我觉得这案落在别人手中,可能别人怕得罪陈家就不敢报上去,二来,觉得我是陈家人,需要避嫌,这件事若是上报,就不能由我查了,那么很可能被上面压下去,凶手顶多赔点钱,继续逍遥法外,说来说去,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太想杀了陈沣源了……”
都说到这了,那时对王霁说过的那件事,终于还是也告诉了宋霖。
“……我后来无论如何,都想要往上爬,便是受够了这滋味,但我还是又做错事了……”
宋霖长叹一声,亦是沉默。
现在她明白了很多事,也明白了为何陈宴避她不及。
扪心自问,她也确实难以确定,自己眼下的热情,到底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