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百姓多年受水患之苦。”

王励勖长叹了一口气:“可是陛下,若是不攻下此城,此战失败,又有谁会感激您的仁善呢?”

“朕的话还没说完呢,既有水患,自然要治理,百姓便依托着那位将军当时所建的军渠,扩大扩宽的水渠,从此,那水渠淌过之地,便是一片良田了。”

王励勖愕然。

“朕说了,朕想说的是,一切是环环相扣的,但是,也有一种可能,若是此地地势再险峻一些,河流从此一泻千里,那么这片地方将再也无法治理,而变成了一片荒泽,这所造成的危害,就太大了。”

王励勖茫茫然不知所措,若有所悟。

“朕只是希望,不管做出任何决策之时,你都先想想,除了损失最大的办法之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或许觉得只放弃小部分人的性命已经是最好的办法,那朕只问你,若你养大的孩子有一天变成了要被放弃的人呢?你先别回答这个问题,朕将封你为元江县令,这自然是个小官,但朕需要一个你治下人口翻两翻的答卷,这次只有你一个人,或许会很难,你可愿意?”

“臣愿一试。”

“好,退下吧。”

王励勖脑中乱糟糟一片,走到门口,陛下却又叫住他:“送你一句话吧王励勖,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那天王励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

这是《孙子兵法》里的话,他早已烂熟于心。

但今日却好像有些明了了。

“……最好的办法,是攻心。”

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田安之一惊,正要详细询问,王励勖上了马车,冲她摆手:“路途遥远,我就走了,你在京中,也一切小心。”

这还是第一次听王励勖嘴里吐出关心的话,田安之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