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瞪大眼睛,愤愤看着陈宴:“你这话太过分了,若是被阿枝听到,平白伤她的心。”

陈宴道:“她总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待孙家人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迟早被人拆骨入腹,还觉得对不起别人吧。”

王霁皱起眉头:“你为何总是如此,你……你不会是喜欢……”

这句话不等说完便被陈宴打断:“闭嘴,那是不可能的事。”

王霁揉了揉鼻子,她松了口气,问:“那是为什么,是从前遇到过什么事么?”

陈宴沉默下来。

王霁看陈宴那个样子,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也不知怎么继续开口,过了半天,觉得这么吹冷风也不是个事,便小声问:“是你认识的人……?”

陈宴叹了口气

:“从前,认识一个同村的姐姐,喜欢上了族长家的儿子,便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在一起,后来……后来便被抛弃了,她不甘心,想讨个公道,反而被家人觉得丢脸,绑在柴房……那也是腊月,也不知道那个晚上是怎么熬的,第二天早上太阳一出来,我去看她,她已经走了……”

王霁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活活冻死了啊。”

陈宴脸上又露出冷意来:“这世上的有权者,本就是最喜欢践踏弱小者的真心的。”

这故事实在令人骇然,但仔细想来,却又好像很寻常。

王霁低着头发了会儿呆,想到薄孟商,觉得薄孟商似乎不至于如此,更重要的是,其实阿枝也不是个寻常姑娘啊。

她抬头想说话,却看见陈宴双目失焦,望着虚空,眼神空落落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霁若有所悟,开口道:“你眼下在说的是谁,是薄孟商,还是北梁侯,这话又是在对谁说,是对阿枝,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