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羡决定还是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田昐却在这时从车舆上快步下来,怒气冲冲道:“上官命,你在做什么?”

上官命堪称风度翩翩地拱了拱手:“田公何出此言,又不是下官要做什么,这是咱们诸位同僚共同的想法,更何况,若非要说下官想做什么,那也是忧心陛下的身体,警惕陛下身边的弄臣。”

田昐上前,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了么,陛下授于天命。”

上官命道:“正因为授于天命,陛下身边,更需要咱们这样的正直之事,而非某些小人啊。”

都这个时候了,陈松如终于也下了车,她咳嗽了两声,问:“大司农说的不会是我吧?”

上官命忙道:“岂敢岂敢,老夫相信,丞相与御使大夫,肯定能理解咱们要面圣的紧迫心情吧?”

田昐气得呼吸都不畅起来,大步上前挡在朱雀门前,道:“今日谁想进去,就从老朽身上踏过去!”

上官命脸色发黑,但半晌,又笑了,他走到田昐身前,低声道:“田公,你阻着我们也没用啊,我们也是听太后的命令,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田昐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

“太后娘娘,大司农那传消息过来了,陛下今日仍然没有早朝,您是否要去看看陛下?”

薄四娘望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觉得有些陌生。

昨夜她特意染了头发,今日看起来果真是比往常精神许多。

可若和十年前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想到十年前,她就不禁想起十年前那个上元节的第二天清晨,不知从何而来的士兵将她团团围住,自此以后,便是半圈禁的十年。

扪心自问,傅端榕对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