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站起来走到三人面前,来回踱步,沉默不语,过了许久,在三人身形开始摇晃时,傅平安开口道:“你们如今可有后悔这等行径?”

范袏道:“并不悔,此仍乃学生心中所想。”

曹廉月道:“范兄并不受其扰,都不后悔,曹某又怎能后悔呢。”

傅平安看着岳红石:“你呢,你后不后悔,他们是为寒门说话,可是你作为黔首,就算朝中放宽条件,你也难做官,你知道么?”

她停顿,又道:“而且他们两个关系看起来好像更好一点,刚才还在怀疑你。”

岳红石:“……”确实。

她迟疑,听见陛下紧接着说:“朝中说你们是

想犯上作乱,必须严惩以儆效尤,毕竟若是放任了你们,其他人万一也觉得,这样可以搏一个名声却不会受到惩处,这危害可就深远了,朕真是没想到,到了今日,你们还是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厉害,自恃孤勇,以为是美谈。”

范袏一愣,曹廉月却道:“学生确实鲁莽了,但是若是人人都不鲁莽了,谁又开口说这第一句话呢?”

傅平安冷冷道:“狡辩。”

曹廉月道:“并非狡辩,而且,学生相信这也是陛下心中所想,不然为何陛下开六科,允许寒门与黔首入学,如今那些世家大族,反而不齿于进太学了,陛下会后悔么?”

岳红石吓得偷偷拉曹廉月的衣袖,曹廉月却又说:“陛下无非是想要水磨工夫慢慢来而已,若要以儆效尤,便只消推出我去就行,岳红石与范袏都忠心于陛下且有才学,陛下留得他们,也可做更远的打算。”

傅平安在心里为她鼓掌,但嘴上只说:“你都替朕打算起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曹廉月自然也不是不怕,背后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