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不像是骗人,但傅平安又知道,这宫里人最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要他们愿意,能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真。

她又确认:“真的能见到吧,朕可不会忘记。”

全嬷嬷道:“能的能的,陛下且放下心吧。”

傅平安回了金桂宫,但到了晡时都到了千秋宫请安,次日早晨又来,午后又来,太后正在用膳,看见她叹了口气,

无奈道:“就那么喜欢那个侍女?”

傅平安低头嗫嚅:“不是……也不是……”

太后喝了口汤,思索了下,前日分头审讯了那两人,问了审讯人,说没审出什么,确实像是信期将至,情不自禁。

太后自己也是地坤,知晓那情不自禁确实不是只靠毅力能忍的,若是没有隐信丸之类,日子确实难熬。

昨日去议事,范谊也劝她,说内宫之事已经传到了宫外,人虽不敢言,心中却难免有怨愤,前朝之事尚历历在目,残暴之行径终归与名声有害。

这件事摄政王就做的很好,对方分明用法严酷,但为人处世却有仁义之声名,太后对此只有一个看法——真会沽名钓誉。

但是沽名钓誉确实是有用的。

太后思索着,对傅平安道:“她没事,只是不方便伺候你,先放在掖庭吧。”

傅平安闻言仍是难过,但见弹幕一片欢天喜地,反而觉得自己的难过有点不合时宜,便开口道:“……这自然都听母后的……但我可以再见见她么?”

太后点了点头,道:“嗯,那就明日吧,让全嬷嬷带她去见你,”

傅平安为了次日的相见打了一堆腹稿,次日刚穿好衣衫,太后居然过来了,她的神情完全不复昨日的慈爱,显得严酷而冰冷,搬了把椅子放在院子,对傅平安道:“皇帝就在这儿见她,我在边上看看,你们如何主仆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