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太子亲自为凌凤宴倒酒,“怎么这么突然,接了巡矿的活计,不说在外奔波劳累,单说你接了,内阁又该抨击你了。”
凌凤宴清清冷冷,鸦羽长睫遮盖住了眸中情绪,他道:“天下百姓苦矿税久矣,日后殿下登基,肯定要触动这庞大的利益链,不如我先行一探,届时知己知彼,一举取消矿税。”
“至于内阁,他们何时看我顺眼了。”
矿税乃是陛下发明的税种,只要地方上有矿,就要给他交税,不管这矿挖没挖完,税一直存在。
且这税不进国库,全进了陛下的私库,可谓劳民伤财,若是凌凤宴能切实走一遭,确实对太子十分有利。
太子叹了口气,“能不能登基还不一定。”
陛下不喜太子,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要不是凌凤宴当年给他抱来一个孩子,陛下早就借口太子不能无子,会动摇天下根基将他废了。
“会的,”凌凤宴肯定道,“殿下,会成为一代名君的。”
太子举杯与其相碰,双双饮下苦涩的烈酒,太子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离开宫里,同沐宫正有没有关系,近段日子,沐宫正可是在宫中大出风头。”
凌凤宴摩擦着酒杯,迟迟不语,就在太子默认他因此要走,而要迁怒到沐雨慕身上时,他开口道:“陛下,我想借此次出行,去趟洛阳。”
“我父亲当年的黄贴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打算重新彻查一遍,我要还家中人一个公道。”
太子再次饮下一杯酒,仰头看着星空,突地承诺道:“你且去,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定还你家一个清白。”
能还他家一个清白的,唯有帝君。
凌凤宴起身,以臣子之礼,认真的给太子行礼,“宴,谢过殿下。”
太子跟着起身,将他扶起,“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