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清托着腮看他，眼睛水汪汪的，像一只皮毛晶亮的大狗：“可是师兄，我不会修炼……”

大哥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搭理他。

陆长清却仿佛和他杠上了，一个劲的抱怨道：“这个什么星星功法，我是一点都看不懂，还有那个灰衣服的长老，他好凶哦，比我爹还凶，不过我爹都死了十多年了，哎，还真有点想他呢。我爹生前最希望我能够建功立业，闯出一番成就来，所以我才投奔了鬼灵门。但是鬼灵门也太奇怪了吧，一来就让我修炼这么难的功法，这要怎么修炼啊，长老还说还有什么考核，我的天啊，鬼灵门都这样吗……”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话题都能扯上几句，声音不大，但是碎啊。

那大哥忍了又忍，忍了又忍。

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有什么问题是你自己的事，但是现在，你打扰我修炼了。”

陆长清喜笑颜开：“师兄，你理我了哎。”

“师兄，你声音还挺好听的，像我心上人。”

“我心上人是我同门师兄，我暗恋他多年，可是他不喜欢我，反而和我师弟勾勾搭搭的，我一生气，就把师弟给杀了，嫁祸给了师兄，师兄被神法宗的师长们处于极刑，受尽折磨，别提有多惨了。看他被冤枉的可怜样子，我心里真的是痛快啊！”

大哥：“？”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陆长清被吓唬了一下，微微一愣，继而摇摇头：“刚才长老没有说说话会被扔出去，何况你只是师兄而已，我们的身份是差不多的，你没资格扔我。”

“师兄，你陪我说说话呗，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有一种亲近感，我来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说话的人。”

大哥憋气、吐气、吸气，再憋气、吐气、吸气，如此几个循环之后，终于按捺住了内心想将他摁死的冲动，冷冷道：“你再不修炼，可就通不过七日考核了，你难道想被扔进黑水炉里？”

陆长清摇摇头：“不想。但是师兄……黑水炉是什么？”

大哥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黑水炉是鬼灵门用来炼制鬼巨人的法器，被扔进黑水炉之后，全身骨肉全消，你身体被提出的精华会成为鬼巨人身上的一部分，但是意识却依然清醒，从此只能跟随鬼巨人四处讨伐，什么都做不了，却又什么都感受得到。”

他露出八颗牙齿，拉长语调：“那该多痛苦啊。”

他形容的未来太黑暗，陆长清立刻打了个寒战：“我不要这样……这比死了还痛苦。所以通不过考核就要这样吗？鬼灵门也太严苛了吧。”

大哥淡淡道：“鬼灵门不收废物。”

“那师兄你要是通不过考核的话，也会被扔进黑水炉吗？”

“我岂会和你一样！”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师兄你太盲目自信也不好。也许将来我们有缘，可以在同一巨鬼巨人身上呢？”

“……”

“师兄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修行不顺利吗？”

“是你一直在影响我修行！”

“我没影响啊，我只是想和师兄你说说话。陪我说话就影响你了，师兄你这个心境不行，可能也通不过七日考核了。”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闭嘴！”

“师兄你陪我聊聊天嘛，我一个人寂寞。”

“……”

“师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我叫殷冬，是刚从神法宗过来的，师兄你叫什么？”

“……”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