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洛将糖果放进衣兜,拿出一颗剥开吃。高沉看他走到公交车站牌那里等车,耳朵里塞着耳机。
吉他女孩唱完了一首歌,听众给她的吉他包里放钱,也有扫码赠予的,让她再唱一首。
她把吉他谱翻到下一页,上面长的全是和钢琴曲很像却又不一样的图案。
范洛仰头看天上色彩在渐变的云朵,五彩斑斓的光轻柔地摸在他脸上。吉他女孩轻轻地唱:“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yesterday once ore
昨日重现。
昨日重现……
范洛睫毛下的眼睛走过了浮云的渐变,脸上的肌肤从橘色的金芒变成暗蓝。
他将耳机拿下来,昨日重现的旋律,顺轻风的藤,而攀进他的耳朵里,碰到他二十二年前埋在这里的相同旋律。
范洛听这个旋律,穿在二十二年前的学校舞台,变成一个会跳芭蕾舞的小人。走过他,走过听众席,走过听众,走过高沉。
走过他们来的每一步路,过往的每一天。从和他相识的那一天起,每一页飞掠过,像万花筒里的彩斑,分离,合聚,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