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为向斐然将错位的针头拔出来,也觉得鼻酸:“醒了就这么大动静,是多想走啊……”
这些声音,与隔着耳朵飘进意识里的截然不同,如此清晰、铿锵,带着每个人不同的语气和音色。
是人间。
针头抽出的刺痛,让向斐然下意识低下头。他的静脉看着很孱弱,但流着血液。
是人间。
五月傍晚的风,捎带着楼下花园里病人与家属散心聊天声,温热地攀了进来。
是人间。
向斐然的目光停在哭得晕头转向的方随宁脸上,嘴唇张合,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方随宁听不清,止住抽噎,将耳朵贴过去。
“她呢?”
只一句,就叫方随宁又涌出了热泪:“她在家里,她不知道你还活着,我瞒了她,她过得很辛苦,她很想你……”
向斐然牵动唇角,微末但温柔的笑意。
“我也很想她。”
“我打电话给她!”方随宁这才想起来通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