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还真是得天独厚,哪怕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人愿意赴死,被蛊惑得不顾一切。

惹人怜爱得破碎感,却只会让他心中升腾起来无穷无尽的施虐欲,只需要稍微用力,完美的头颅、细瘦的手腕,就可以掐碎,但他还做不到如此暴戾。

池昭被抚摸得有些难受,他避开宋惊春不安分的手。

蓉娘……被鞭笞那个。

“宁春花呢?她现在对你也是死心塌地。”

宁春花,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孤女。

说出来这一个个名字,宋惊春脸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他以为他会愤怒。

池昭的睫毛颤了颤,“她们现在……”

砭骨的寒意沿着小腿攀附而上,他忽然沉静下来,在宋惊春的话语中听出来些许酸味。背景不一样,宋惊春哪怕不会对他做出什么,那么那些女人呢?也可以保证宋惊春不会做出什么吗?

“她们好得很,用不得你担心。”宋惊春有些不耐,手上按着池昭下巴的力道跟着加重,刮蹭出来诱人的暗红,他失了耐心,嗅到暗香浮动,只想一劳永逸。

摧毁得更加彻底,会不会比怜惜更加能长记性?

池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松了松,下一秒,被横空抱了起来按在桌面上。金丝楠木的桌子,宋惊春的奏折还没有批完,他抵着池昭的腿,重重咬在肉粉的指尖,吮吸着柔软的指腹,似乎这样,能够汲取带殆尽骨子中生出来的香,

“别动。”宋惊春声音喑哑,池昭登时不动了。

在这样极度幽深的目光之下,池昭忽然生出来一种荒谬的错觉,被宋惊春的视线一寸寸地入侵得更深。

池昭乌色的眼眸短暂地失焦。

指腹按在池昭衣服的边缘,再近一点点,就可以彻底毁掉。

门外的太监忽然尖着嗓子:“丞相求见。”

谢知许?

他怎么来了?

宋惊春微微弯着身子,从池昭的颈窝中抬起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谢知许的步子声很轻,几乎没有声响,无声无息出现在宫殿中,微微躬身,“陛下。”

背对着来者,池昭的角度完全看不见来人,他抓着宋惊春的手臂,依稀揪到了柔软的肉,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色。

看到绮丽的景象面不改色,谢知许的声音教人如沐春风,像三月过境的风。

“丞相可曾有要事?”宋惊春没打算让池昭回避,见池昭要躲,又拖曳着池昭的手臂,拽到身边。

虽然看不到谢知许的神情,但关于这位攻着墨并不少。少年状元,世家大族的贵公子,温润如玉,权倾朝野、足智多谋,光环太多,池昭蓦然间却想起来这位攻二吃起醋来居然是跟其他攻比尺寸,哪怕场合不对,他却噗嗤笑出声。

宋惊春一只手压着池昭的手臂,随手取下来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塞进池昭暖热潮湿的口腔,目光掠过池昭,停在谢知许身上。、

看不出悲喜的目光,谢知许正了正神色,“确实有事要奏。”

“荆州水患肆虐,如今灾民正在北上。”

“徐州知府贪墨救灾的银两二十数万。”

“……”

谢知许的声音不徐不疾,浅色的眼眸暖融融的,分出几缕心神在池昭身上。

“池昭。”宋惊春的声音像隔着重重叠叠的雾,听得不太真切。

不知名的香不要乱闻,池昭的意识昏昏沉沉,听到宋惊春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地说:“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丞相说的什么,要是你能答得上来,就放你走,答错了,任我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