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敢再看更多,他害怕自己窥视被师尊感知到,会像之前的孟师兄一样,被师尊赶走,再也不能学到本领。尽管他那满心剑招的脑海中全然被那雪白的背占据了严严实实,但也不敢再看更多,只能尴尬地缩头缩脑回了房间。

那一晚,他彻夜未眠。

从雪夜的回忆中抽离,谢青的脸上难掩羞躁。

沈瑜没有顾及谢青,低声道:“要闹出去闹。”

说罢,引着孟云令到外面。

先前还在飘渺宗时,偶尔师徒二人会在试炼场上缠斗起来,这是正式交手的第二次。

孟云令的机遇好,除却人生的前十来年颇多挫折以外,可谓受尽天道宠爱。简直好到让人艳羡,再加上自身悟性好、天赋高,今时不同往日,沈瑜明显感觉到孟云令目前的修为,他探测不出来。

少年的剑招不是使用他的剑法,反而像是自己独创出来的剑法,玄之又玄,毫无柔婉之气,犹如尖锐的寒风,尽显凌冽。

刺耳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

孟云令唇边流出血,他高大的身体微微佝偻,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狼崽一样死死瞪着沈瑜,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昔日的恩师,反而像是在看血海深仇的死敌。

“你输了。”白衣仙尊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淡淡地开口。

孟云令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分明手上已经很严重了,但还是强撑着浑身的疼痛笑着开口,“我可没有输,师尊,你现在受伤也很严重吧。”

他可不信现在的沈瑜,还如同三年前一样,像是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三年来所遭受的苦和痛,毫无意义。

好歹曾经当他许多年的弟子,对于沈瑜的情绪也能感知一二。沈瑜下来冷情冷意,细微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哈,高高在上的沈真人居然也有今日。

他痛苦的皱着眉,喷出一口血,他咬着牙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拉开池州洞府的大门。先前已经来过了,门上刻画的阵法对他而言相当于没有。

被他养在洞府之中的小炉鼎警惕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罪大恶极的人。

若是往日春风得意时,他或许还有几分闲情雅致调侃几句,可现在受伤如此严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提起来的步伐沉重。

“池昭。”

“我来带你离开。”

孟云令抬起眼睛,努力地扬起来一抹笑,一如往昔,可唇角还挂着艳红的鲜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狰狞的艳,“跟我走。”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没有给池昭离开的机会。

池昭冷冷地看着眼前狼狈的少年,心中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修真界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三年时间看起来很长,实则转瞬即逝。这三年来,无论他怎么努力扮演度丝毫不见增长,仿佛凝滞了一样。

他甚至还在想,是去找祁宁,还是冒着风险去魔界找魔尊江白焰,最后还是歇了心思。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小徒弟会涅归来,修为碾压整个大陆。

如果孟云令死在那天夜晚就好了。

不过他也做好了孟云令随时会回来的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快到让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想到应对的措施。

书中还说,回归后的孟云令几乎全然黑化,心思扭曲,绘屠戮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