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令收起长鞭,接下这枚丹药。他没有立即服用,而是收了回去。

其他独门弟子眼巴巴的看着那颗丹药,只恨自己没有天赋,不能与之一战。

本该持续数日的宗门大比,由于孟云令,提前结束。没有获胜的宗门垂头丧气的离开,不过倒也没有多少遗憾,往年大比,都飘渺宗获胜,今年孟云令赢得大比,算意料之中。

唯一不太愉悦的大概是池昭,眼睁睁看着孟云令此次大比胜利,却不能改变什么。

大比结束,池昭直接去找沈瑜。

“杀戮夺胜,真的是赢了吗?难道我们修的不是正道吗?他杀了这么多人,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若因此宗门在外的名声坏掉,又该算在谁的身上。”

“况且,身为修士,应当救死扶伤,孟云令此番,而不是背地里修习禁术。不管怎样,我觉得应该收回对他的奖励。”

孟云令的修为不能再继续往上升,如果不加以干涉,放任自由,由他手拿暗黑流大男主剧本一路顺畅无阻地修炼,再覆灭苍生百姓,毁掉一方世界……再做出后面欺师灭祖、惨无人道的事情。

况且孟云令的功法,汇集众长,的确不算正派。若真是面上那么无害,又怎么会心性阴狠到这个地步,还是说主角受被加了降智buff,感受不到分毫波动。

那一缕煞气的确来得古怪,孟云令的行事杀戮果断,几乎不留活路。

沈瑜记得初次见到孟云令,是在大雪纷飞的隆冬腊月,凡间临近过年,夹道两旁都是喜气洋洋,贩卖糖葫芦的、温酒的,卖小食的,不绝于耳。

彼时孟云令不过几岁,比同龄人消瘦许多,经年累月被人追赶逃脱,佝偻着身子,穿着衣衫褴褛,面容蜡黄,脸上满是脏污灰尘,唯有一双眼眸,黑得纯粹,透着一股狠劲。

他收敛气息,旁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看着孟云令跟小猴子一样穿梭在道路间。怀中揣着几个冒着热气的包子,而追他的男人气喘吁吁地撵上他,将他逼到死胡同。

不出意外的,孟云令被打得脸颊肿起来。但男人在他手下并没有落得好处。洁白的齿列,死死扑咬在男人身上。男人看恶魔一样看着孟云令,逃也似的离开。

男人走后,年幼的孟云令抱着热包子啃起来。沈瑜看得真切,他简直不像是在吃包子,生啖血肉一样。

“此事我知晓了 。”沈瑜道。

见过沈瑜最狼狈的两次,池昭对沈瑜倒是没有惧意,他只担心如果炉鼎体质偏移到他身上,未来他会遭受的事情,乌浓眼帘不安地颤动着。

“早日定夺,不要养虎为患。”

山间是连绵的粉雾,形成天然的屏障。

孟云令的住处简朴,丹药的确不错,精纯的药效充分被提炼出来,对于一般修士,足够吸引人,但……

狐尾草、红月心,还有许多珍惜的草药从桌子上凌空飞起,少年抬起手腕,将这些草药聚集在一起,然后猛的攥紧手。

一阵剧烈的白光,紧跟着,就是散发着精纯金色光芒的丹药被练了出来。

可惜了。

他的灵根并非测试出来的那么多,而是五种灵根,他都有。只不过不只是测试的法器出了毛病还是其他原因,另外的灵根被隐藏了起来,根本不被探测到,不过这样也好,就让这些人认为他止步于此就好。

不仅如此,炼丹似乎也不算什么难事。

除了修为和沈瑜之间依然有着巨大的鸿沟,可是那如何,假以时日,他定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服用了那个丹药之后,孟云令掠入池昭的洞府。

池昭出身好,并不是什么秘密,整个飘渺宗上下都知道。

“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我不需要你报恩。”

偏软的声音哪怕不带一丝起伏的说话,也仿佛是在撒娇。

被暂时养起来的炉鼎抱着池昭的衣物无所适从。炉鼎难以修炼,哪怕池昭传授他一些简单的引气入体,他试了很多次仍然做不到。

池昭念了清洁咒,衣服上的灰尘一扫而空。

“不需要你碰我的东西。”池昭顿了顿,眉头微皱,“而且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