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茶艺速成班

任务又失败了 西西特 5631 字 7个月前

她还想儿l子原谅自己的迂腐和控制呢。

陈子轻的脑中浮现出遗愿靠后的内容,小岛,三年多的时光,迂腐,控制,谢家对谢浮同性感情上的态度,谢浮的自由……

这一连串信息点不受控地吸在一起,飞快地组合拼接,有什么即将成型。

他强行忍着断开思路,不去往某个方向猜测。

不合适。

他正处在第三段爱情里,不该为第二段爱情牵动过多的心神。

这是他对季易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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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换上干净的衣物出去的时候,季易燃还没过来,他就知道是佣人没通知。

他在二进院出事,季易燃在四进院,隔了红墙青瓦隔了距离。

季易燃的听力再好也不会捕捉到半点响动。

佣人不通知的原因,他猜得出来。

一,老爷跟少爷在书房谈重要的公务,他们不敢前去打扰。

二,温泉池的水不深,少夫人不会有大事。

陈子轻拖着一条腿走到椅子上坐下来,他屈腿踩在椅子底下的横条上面,捞起裤腿看肿了的脚踝。

膝盖也破皮了,火辣辣的疼。这都是小事,严重的是脖子。

陈子轻花积分买了三个疗程的针灸,他结束第一次治疗靠着椅背休息,感觉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等陈子轻出去查看一番,顺着直觉走到一处的时候,就见几个佣人在被管家训斥。

管家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竟然临时上班了。

而那几个挨训的佣人,正是前不久看见他摔进温泉池的人。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管家让人把几个佣人带走,估摸着是去哪领罚了,他要上前阻拦,一道身影进入他眼帘。

“易燃,你快去说一下,别让他们受罚了。()”

“()”

“那不是有顾虑嘛,”陈子轻不在意,“当时他们都挺紧张我的。”

季易燃垂眸,目光落在他腿上:“是我爸的意思。”

陈子轻心下嘀咕,是吗,季常林会管这个?他偷偷打量看起来毫无撒谎痕迹的青年。

“杀鸡儆猴。”季易燃抱他离开,“不要再为他们说话。”

陈子轻趴在季易燃肩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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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的心绪浸泡在寒冰里。

爱人昨晚受了次伤,今天上午又受伤,两次他都在附近,都很废物。

谢浮曾经骂他是废物的场景,历历在目。

季易燃手上涂药酒,把握着力道按揉腿上的那截脚踝。

“别皱眉了,”陈子轻煞有其事,“时间久了,小心变成阴德眉。”

季易燃不为所动。

陈子轻幽幽地说:“那就丑了,不

()好看了。”

季易燃眉间的纹路瞬间展开。

陈子轻望着脚背上的手,黑白两色交叠,他余光一瞟,谢母站在墙角的阴影里,盯着他。

又催上了。

催促的频率愈发快了。

谢母这么急着要儿l子回国揪出杀害她的凶手,为她报仇,似是怕晚了就查不出来了。

谢浮的精神状态不定,他清醒了不代表就能着手调查这件事,更别说接管家业。到时他没恢复好就上位,真的不会被谢家其他手足内外结合搞垮掉?

陈子轻叹口气。

青年掌心的茧子没年少时多了,却还是有的,薄薄的一层,摩擦时带起痒意。

他手掌宽大,指骨长,只手能把脚踝包上一圈。

脚踝传递的触感丝丝缕缕地缠上陈子轻的神经末梢,他身上有点热,抿着嘴不发出声音。

兜里的手机有了提示音,陈子轻掏出来一瞅。

公司群里的同事艾特他,约他参加今晚的饭局。他这样子是去不成了。

陈子轻回他们。

【顾知之】: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下次再约。

同事们回消息回得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几十条。公司只有陈子轻是九键,他们都是二十六键。

陈子轻对着手机屏幕哈口气,擦擦,往上翻聊天记录。

群里的饭局话题歪了,有个女同事发了张包的照片,说是在某个大众二手平台上买的,问大家怎么样。

包是大牌货,正品。

新的她买得起,但不舍得,就买了个二手的背着玩玩。

陈子轻想了想,郑重地发了个泼冷水的信息。

【顾知之】:最好还是别买二手的东西,你不知道上一个用的是什么人,

同事们热情回应,几乎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只要是九成新以上,干净,没磨损,没褪色,那就是赚的,管它上一个主人是谁。

陈子轻接着自己刚才那句往后发信息。

【顾知之】:是活人,还是死人。

群里顿时没了动静。

那女同事在抱着包埋脸狂吸,她看到这消息,反射性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看怀里的包,心头涌出几分隔应,挥之不去。

“顾知之说过,要远离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和东西。”

女同事碎碎念,她把包扔进垃圾篓里,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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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家的私人飞机起飞的时候,迟帘人在“揽金”,他收到手下汇报的消息,猛地就把手上的酒杯掷在桌上。

酒杯没落稳的倒在一边,掺着碎冰的酒水洒了出来。

滴滴答答的狼藉中,迟帘霍然起身,他抓住挡路的狐朋狗友掀开,身形仓促地穿过一片迷乱走到门口,两手打开门。

包房里的嬉闹玩笑全部停止。

“你们玩。”孟一堃镇定地打了个招呼,他拿上迟帘的大衣,边给对方拨号码,边追出

去。

没接。

孟一堃都不用揣测分析,

发小的反常只和一个人有关。

顾知之,

顾知之,只有顾知之。

孟一堃大步流星地坐电梯到停车场,他及时拦住欲要驾车离去的发小。

“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大衣都没拿。”孟一堃把大衣递过去。

迟帘随意拿走穿上:“他去见谢浮了。”

孟一堃有种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却听不懂意思的感觉。

迟帘一颗扣子都没扣,就这么敞着,衣摆垂落在被西裤包裹的腿侧,衬衫下的胸膛起伏偏快:“他带着季易燃去的。”

孟一堃这回听懂了,表情也崩裂了:“顾知之是不是要他前未婚夫死?”

迟帘不能听别人说顾知之的不是,闻言不悦道:“你以为他想去?”

孟一堃反问:“那他为什么要去?”

迟帘眯了眯眼睛:“为什么,”

他前言不搭后语:“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姨死了。”

孟一堃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迟帘意味不明:“有关系。”

谢浮那个鬼母亲缠上顾知之了,有遗憾。

顾知之迫于鬼魂的纠缠,不得不违背情感上的个人原则,飞往国外接触前任。

这是迟帘一想到,就能在短时间内自我断定的事情走向。

迟帘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孟一堃使劲搓了把脸,他匆匆打给助理推掉周一跟周二的公务,回来的时间不确定,所有行程都暂时往后排。

顾知之在孟一堃心里一直是个拎得清的人,一段感情结束了,划清界线了,才会开始下一段。

而进行下一段感情期间,顾知之不会理睬上一段感情的种种,他狠心又干脆,哪怕这里面有误会,有遗憾,他都不再停留一步。

现在是什么情况,顾知之婚都结了,竟然一声不响的要管前任,一个精神方面生了病的前任。

是能给关怀,还是能给温暖,给爱?

顾知之那家伙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

季易燃不但不拦着,还跟过去,等到顾知之和前任说话的时候,他去门外把风站岗?

还有迟帘说的话,谢浮母亲的死,跟顾知之去国外见他,关联点在哪?

难不成是谢浮的母亲托梦给顾知之,求他跑这一趟?

孟一堃急忙开车去追迟帘。

真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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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层层看守,进出个人都要严审并上报。

陈子轻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在大门外面的台阶上站了有一会,外套脱了只着单衣。

京市天寒地冻,这里春光明媚。

陈子轻摸了摸脖子,没法穿高领了,他就裹了一层不起眼的布,跟单衣的颜色相配,像穿搭装饰物。

季易燃打完电话返回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腰:“累不累?”

长途飞机坐下来,酸痛蔓延四肢百骸,怎么会不累,更何况是身体不适的陈子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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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看他的眼神是温柔的:“见完人,我们去酒店休息。”

陈子轻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不多时,疗养院的门从里面打开,保镖样的人退开。

陈子轻抬脚上台阶,后面突有车子的引擎声由远逼近,卷起一阵劲风急停。

“嘭”

车门被大力甩上,迟帘满面风尘地出现在这里,他的眼中有疲惫又焦躁的血丝,但他的一头碎发打蜡梳理过,身着体面的高定正装,每处细节都经得起考究。

哪像是千里迢迢地跑来疗养院探望发小。

像是来参加选美大赛。

季易燃又何尝不是这样,他商务三件套,严谨而禁欲,周身尽是男性魅力。

陈子轻本来没觉得季易燃的穿着有什么问题,这会儿l他把迟帘跟季易燃一比较找相同,登时就福至心灵,默默地挠了挠鼻尖。

迟帘一步步走来,他衣袖平整,皮鞋锃亮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光芒。

陈子轻有段时间没见迟帘了,上次见还是溜牧羊犬的早晨。

迟帘锋芒半收半露,倨傲嚣张与成熟稳重并存,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子轻看了迟帘一眼,视线从他额角的一块疤痕上扫了过去。

迟帘全身血液冻住。

夏天撞车的事暴露了。

不用怀疑,这一定是季易燃说的,他在顾知之面前表忠心,献出的投名状。

迟帘停在台阶下面,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垂手而立。

陈子轻问道:“你怎么也来了?”都没问怎么知道他们要来的,富二代们转变成独当一面的总裁,权力资源更多了。

迟帘听到他的声音,面色剧变,下一刻就冲上去,一拳砸向季易燃的颧骨。

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迟帘硬生生收住,拳头捏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怒不可遏地把季易燃拖到一边:“你让他给你咬了?”

季易燃跟迟帘一般高,体型要厚实健壮些许,他却没半分挣扎。

仿佛陪爱人来疗养院见前任的,只是个轻飘飘的躯壳。

迟帘见季易燃不反驳,就当是默认了,他愤怒心疼得双眼发红:“你他妈,季易燃,你怎么舍得的?”

“我不舍得。”季易燃出声,“我跟他做,下了床都不让他沾地,全程抱着。”

迟帘心底烧起妒火,那股火焰把他的心脏烧疼,喉咙烧冒烟:“我问你姿势了吗,你在我面前炫耀。”

接着就阴沉地审视:“那他说话的声音怎么……”

“脖子受伤了?”迟帘几个瞬息就理出一个可能,“郑姨,那女鬼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