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边说边飞马而去,然而,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天瓦蓝瓦蓝,今年是个暖冬,十一月才下了一场不大的雪,一片一片褐黄里小河也没有彻底上冻,哗哗的流水声,远处谷县大仓的方向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身穿深黑色南衙禁军甲胄的金吾卫护着一乘官轿自转过林边官道,石桥有些窄,一名金吾卫将军回头禀了一声,官轿停下,往前倒了一下,黄褐色的帘子一掀,从里头走出绛紫色官服的中年个子男人。

径五寸独科花纹,配金玉带,戴三梁进贤冠,那人两鬓乌黑,方面阔口,双眉很浓,五官周正,四旬年纪左右,但严苛的神情让他看起来特别严肃不拘言笑。

众人一见他就大喜过望,看得分明,这不是张元让还有谁?

张宁渊一见张元让就腿软,他笑着说:“是我叔叔,……”

谢家卫的一个小伙子一个飞跃越过河,驱马往前奔过去先行通传,张元让停下,往这边望过来。

“停!”

顾莞眼睛跟雷达似的,她突然说:“张元让五十岁的人,文士,背还能那么直吗?”

还有,更重要的是,这两年中都和朝廷风雨飘扬变故不断,张元让都年过半百的人,前线谢辞及麾下的一众大小将领可以说是巨变,没道理焦头烂额的张元让还能一直保持他们离京时的那个状态!

毕竟他不是真年轻,外貌显年轻的人一旦遇上大坎,那外观变化可是惊人的。

顾莞第一眼就落到了“张元让”背上,对方的背非常笔挺,更像是一个常年习武并站军姿的青壮年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