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没离开过彼此,昏暗的小屋子里,顾莞拉开他甲胄的口子手往里伸,谢辞动作也不禁用力起来了,两人用力扯扯对方衣服铠甲,翻滚倒在不大的架子床上。

月光洒在木窗的窗台外,屋子里温度却迅速攀升,很快传来架子床的晃动咯吱声,又重又急,撞翻一切似地燃烧起来。

一直过了许久,月上中天,才渐渐平息下来。

荀逍来过一次,没出声回去了,谢云他们都没察觉,不过谢辞听见了一点呼吸声。

荀逍小寐了半晚上,快寅时的时候,他提前一点动身,去数里外的小山里采了野果放在秦文萱窗台上,之后沿着不大的村道,一路走到谢辞休息的村舍外。

这是边缘的第一间,荀逍一路往前走,走到小巷尽头,便望见不远处睡着不过快醒来的亲部营地了。

夜色还是沉沉的,不过一线月亮已经移到另一边天了,他站了没一会儿,谢辞就推窗出来了。

顾莞还睡着,他给她掖了掖薄被,推窗一翻,人就立在墙外,出来后,眉目那点柔色就褪下去了。

荀逍其实今天中午那句话还没说完的,不过当时两个女孩都在,他就没说了。

谢辞行至他身边,两人盯着已经开始夜色下渐渐苏醒的营地,荀逍偏了下头,嘶哑的声音说:“如果我是呼延德,我就会用阳谋。”

谢辞呼了口气,“我知道。”

他肃容:“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务必稳住战场,不能让其往青州和河阳偏移。”

青州节度使汤显望,河阳节度使高巍。

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也即是目前北戎已经占领过半正盘踞的燕南平原,汤显望和高巍的地盘,正好一东一西。

战场对辖地毁灭性伤害,不用多说,若是持久大战的话,恐怕打完了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