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将金令用蓝布包好,塞进怀中的内袋中,他喝了一声:“走!”

“是!”

风声猎猎,一行人策马飞驰,不再说话。

谢凤谢云几人紧随谢辞身侧,他们对视一眼,神色间皆露出如疾疾马蹄一般的一往无前和凛冽之意

……

绵绵细雨越下越密,顾莞已经在战场的边缘撑起一个布帐等着他们了。

三月草长莺飞,长长的茅草和前方的小丘遮挡,把青黄色的布帐掩盖在里面。

顾莞也换了一身接近迷彩绿的橄榄色短褐,套在锁子甲外面,头戴同色油布小帽,坐在小丘侧边的大石头上,能远远望见三三两两打扫战场的兵士。

兵士身穿不同州兵的军服,但同样是面露轻快,虽然有泪有血,但他们都是高兴的,因为他们刚刚把北戎打过黄河去了。

可能所有战争之中,只有这种战争是能让来自所有地方的兵士拥有同一样的情绪。

但他们并不知道头顶阶层节度使都护和将领间甫生的暗流汹涌。

老皇帝真的该死!

顾莞是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一个人该死的。

真的一天都不想这个恶心东西活下去了,享受天下供奉,他配吗?

呸!

顾莞坐了一会儿,风向转了长草吹往另外一边,她就跳下来了,钻进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