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素白寝衣,身披黑蓝色绒面氅衣,顾莞拖拽雪地回来那件,他给顾莞做的衣裳多,自己却够穿就行,大衣服不是朝服就是军装,黑蓝的军装大氅在四矸山沾溅了不少污渍,他也不介意,回去再换。

风撩起绒氅下摆,寒意扑面而来,顾莞兴奋的脸,不知怎么,谢辞忽有点心有所感,沉淀了一段时间的情绪忽就翻涌起来了。

顾莞从木桁上取下他的夹衣甲胄,把长靴拉过来,他解下斗篷的系带,飞快穿上棉衣甲胄,套上及膝的黑色长靴,他问:“是谁?”

顾莞笑而不语,眉目弯弯,冲他挤了挤眼睛:“你见人就知道啦!”

……

两人仅带几名近身护卫,悄然出了驿舍,一路左右巡睃确定没有尾随追踪,之后转往西北方向直奔而去。

今夜小雪,絮絮零星的白点纷飞而下,星光却很亮,皑皑白雪映着星光,莹莹的雪原可以眺望很远很远。

谢辞视力极佳,他一直在举目顾盼,身边顾莞时不时和谢云小声说,“应该差不多了吧?”“……酉初出府,戌正出城,马车……是差不多了,……”

他心有所感越发强烈——顾莞曾经说过,要不悄悄问一下张宁渊呗?

他顾忌担忧太多,生怕连累张宁渊,可顾莞却觉得,可以先问一问他啊。

可不是听说,张宁渊被家里关起来了吗?

从他杀回京城,张宁渊就没现身过了,结合从前襄城侯府的套路,张宁渊这个可怜家伙大概又被关祠堂和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