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执掌一方军政的地方节度使,现在天天一身便服窝在他府中,身体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却深夜不能睡,一等候谢辞那边收拾好,就立即赶过来了。

甚至衣服穿的还是在云州带来的那几身。

谢辞扶起陈晏,认真道:“陈叔,委屈你了。”

陈晏并不在意:“礼不可废,嗳,这有什么委屈的?”

但谢辞的诚挚和真切体贴,他感受到了,心里窝心又熨帖。

一时又疚又激动,但现在说从前的事情已经没意义了,谢辞扶他,他连连点头,就力坐下来。

谢辞又对房信林因道:“辛苦二位先生了。”

房信林因旧时分别是苏桢和秦显最信任倚重的幕僚和文吏。陈晏寇文韶原本也想安排,但一个本人离开云州正是需要能人留守,另一个襄州本就就比较贫瘠,养的人本身就不多有点捉襟见肘,于是被秦显苏桢劝住了,没有再分人来。

“不辛苦,不辛苦。”

“二位先生请。”

“少将军请。”

言浅情谊深,尽在不言中,大家也没有再浪费时间,众人当即分主从坐下。

谢辞坐在大书案之后,他淡淡道:“谢云已经过去了,如无意外,冯坤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谢辞眉峰锐利,语调沉且促。

大家也半句废话都没有,现在正是争分夺秒关键时刻,陈晏快速说:“冯坤对这批人肯定是有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