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吁了一口气,带着顾莞去看他的枪架,他的书房、书桌,还他的睡觉的房间,桌椅板凳,还那张他出生就打了安在这里的月洞门杨木架子床。

谢家的床桌样式都很简单,木料也不是什么贵重木料,所以意外得以很好地保存了下来。

如今擦洗干净过,除了没了鲜色的帐缦椅搭之外,几乎和原来一模一样。

谢辞看了许久,说:“我带你去校场看看吧,小时候,我总是先练了武再读书写字的,下午才可以玩。”

两人沿着夹道一路往北边的宅子最后面去,穿过前院和后院的住宅区,推开两扇黑漆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占据了宅子面积三分之一的校场和大花园,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有个小门连着。

谢辞的声音终于能听出几分兴致,他说:“听说啊,我没出生的时候啊,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全都是大校场。”

用谢信衷的话说,行伍之人,当将军的,家里怎么能没有一个校场呢?

所以家里从前是没有花园的,后面这三分之一大的地方,全都是校场。

“可娘亲不乐意了,说哎呀你平均下来一年到头能有仨月在家就不错,凭什么整校场呢,家里想找个散心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嫂嫂们陆续进门,也非常认同,爹爹哥哥们顶不住娘子军,“最后这校场越来越小,吵来吵去,最后决定在中间划一条线,最公平,哪一边都有,哪一边都不占便宜了。”

眼见谢辞说着说着,那扬起的几分轻快声调又渐渐去了,顾莞赶紧接话:“原来竟是这样,小时候哥哥们练了武,还直接从小门跳进花园的湖里洗澡呢。”

只不过那时候,原主寄人篱下心里敏感,花园都很少去,小校场更是一次的没去过了。

她忽回头,对谢辞笑说:“我还没来过这里呢,不如,我们比一场吧!”

谢辞一怔:“比什么?”

顾莞一笑:“比骑马,比单挑,比射箭,比砍鞍偶!谁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