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据来到西北之后的所见所闻,再结合原书那一段简短的结论,顾莞想,谢信衷应当是阻挡了所有人的利益了。

原地募兵令,总督府,节度使,甚至“糜良之乱”之后,连内地都设有节度使了。

府兵制已经走向尾声,募兵令应运而生,并且由于种种原因,这募兵令被边将节度使总督们正式拥有,随之而来的,为了后勤补给兵丁军饷粮草种种原因,这些节镇的民、财二政也渐渐被涉及,甚至还有正式兼任地方刺史一职者。

这些边将大将们,渐渐有了拥兵自重的态势。

比方肃州,荀逊敢对荀荣弼动手,就是基于这样的基础上的,他打通了关节,有把握子承父业。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手上权柄握住了,又有多少人想一直握住并经营下去的?

谢信衷忠心国朝,深知不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屡屡上谏,又一再约束软硬兼施,他最终是碍了所有人的道了。

不不,这么说也不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信衷麾下还是有这么一群股肱大将和心腹的,或信念或忠诚,到现在都还在坚守着。

荀逍说过:“谢家旧部和那些人,应还在五五之势。”

除去北军沉默中立或冷眼的那一拨人,谢家还在坚守或可以争取的旧部还是有的,但如果谢辞不快一点,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秦家若被除,谢家旧部将很快彻底沦陷打散。

届时,才是真正的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