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容的面色愈发难看：“此事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容易……今日之后，你尽快返回林府，林大将军的出征旨意乃圣上亲自颁布，无法阻拦，但我会尽全力护他周全。”

林沐看着他沉默半晌，再开口时语气中带了严肃：“我虽不明白真相，但通过如今种种也能窥得几分。林家既已入局，想要全须全尾地离开谈何容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独自带军出征，我做不到。”

楚元容面上带了分焦急：“如今大势并非你一人可逆，不要做傻事。”

林沐垂眸，摇了摇头：“我最恨受人桎梏，又怎会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不必再劝了，我自己的行为自己承担。”

楚元容：“不可！”

林沐抬眼看他：“先前的事我已想明白，你杀过我一次，我亦伤害过你，算是扯平。多日相处我知你为人，这次圣上赐婚，无论结果如何，都与我没什么干系。楚元容，如今你我立场不同，皆自身难保，又何谈其它？从前的糊涂账一笔勾销，日后就当陌生人吧。”

她知晓楚元容是何为人，自然能看出对方如今处处受制。思及先前种种，并不难判断出，楚元容背后之人正是当今圣上。

此次林家出征，前途未卜，她不明白林家如今在皇帝心中究竟是怎样的位置。可楚元容分明就是圣上的人，她们的立场就算不是对立，也全然算不上是统一。

倘若两人还强行绑在一起，不仅会给两人带来危险，更会将林家都牵扯其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索性今天把话说清楚。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林沐要尽全力掌握主动权。

划清界限，这对她和楚元容都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坚定，楚元容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掌紧握，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