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你留下来,将我带来的那些东西送到袁嬷嬷手上。”

隋暖枝做了两手准备。

若王姝是个听话的好拿捏的,她不介意打一棒给一颗甜枣。叫王姝敬了茶,认了她这个正室的地位。若是王姝是个骄纵的,她还准备了给孩子的东西。客客气气地当做此次是为了见一面子嗣。打着慈母的名义,将所作所为视作嫡母对孩子的疼爱,再顺势吃下这个侧室骄纵的亏。届时殿下问了,她能顺势拿捏了王姝不合规矩的言行去找殿下诉苦。

事与愿违。

红袖等人自然清楚她的打算,听她这么说,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主子,”红袖眼圈儿红了,“万事还做不得准呢。殿下如今宠爱她,过几年色衰爱迟,今日的荣光都会不复存在。主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是她一辈子都越不过去的人……”

隋暖枝没说话,心里越来越后悔,没查清楚王姝的底细就动了手。

是她大意了,低估小地方的女子。以为一个西北小地方的商户女不成气候,便是再受宠爱也敌不过正经的规矩道理。只要她拿捏住了规矩道理,总能寻到可乘之机……如今才这般失策。

倏地深吸一口气,她闷闷地锤了一下车窗:“回,即可收拾行李,今夜就启程回凉州。”

隋暖枝反应得再快,却快不过连夜赶回临安县的萧衍行。

她那边还没收拾好行囊,那一车的东西也还没送到,萧衍行的马车已经到了王家小院。九年了,萧衍行一直没有回过京城。此次皇帝病重,朝堂被萧承焕把持,萧衍行冒险进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