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恢复了之前天真烂漫、单纯到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脚步轻快地走向了门外担忧不已的约尔——在动手术之前,伊芙用微生物污染为借口,将身上沾染了血污灰尘的女杀手赶出了门外。

事实上,不需要她走过去,焦心不已的约尔已经冲了上来。

“兰……那位先生,他怎、怎么样了?!”

好在约尔还记得,那位兰尼斯先生的身份不可以轻易暴露。

其实约尔心里也明白:倘若让上面的人知道,自己身为东国的杀手兼保镖,竟然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而且还是宠物医生在东国首屈一指的家族继承人身上动刀子,那她轻则以渎职论处,重则可以说是叛国。

但是当时兰尼斯先生的情况,她真的已经别无选择。

约尔自己就是杀手,对于人类濒死的征兆,恐怕没有几个人比她更清楚。

在那一刻,她面临的选择是,究竟是为了自保放任保护对象去死,然后东西两国得来不易的和平局面分崩瓦解;还是孤注一掷,就算背负叛国罪,也尝试着救下对方。

还好她赌对了。

试探了保护对象的生命体征之后,约尔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甚至脚下微微有些瘫软。

如果失败了的话,那她算是国家的罪人吗?说不定,还会牵连好不容易在外务省升职的尤里,还有勤勤恳恳在医院治疗病人、对她危险莽撞工作一无所知的劳埃德先生,以及好不容易入学伊甸学园的阿尼亚小姐……

她想想都有些后怕。

但是另一方面,约尔也十分庆幸自己赌了。因为只有赌,才能赌赢赌对。

她……并不后悔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