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潭与他沉默着对视了一瞬。
远处遥遥传来附近船只上的少女们嬉戏玩耍的笑闹声,她看着他神色便知道这次糊弄不过去,于是眸色温润的看着他,坦白道:
“许是心疾犯了,眩晕了一瞬,没有拿稳茶盏。”
谢予辞眉心蹙的更紧了几分:“你何时有的心疾?”
他对上卓清潭水墨分明的眉眼,忽而恍然,喃喃道:“是上次在兖州府受伤那次”
卓清潭无甚所谓的笑笑,不太在意的道:
“我的伤势已快大好,今日只是起得早了些,有些疲惫。”
谢予辞撩起衣摆,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
浓碧色的湖色在日光和树影的照映下宛如一块纹理分明的翡翠,湖面温暖的湖风轻轻拂动着他前额的发,为他更添几缕少年意气。
他微微摇了摇头,轻嘲道:“好或不好的,你自己心中有数,倒也不必蒙我。”
卓清潭展颜一笑,用左手轻轻托扶住右手手肘,掌心向上示意了一下茶案的小茶壶,偏头看着他道:
“大好秋日,不提这些。‘谢仙君’茶艺出众,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福气,品一品‘谢仙君’泡制的清茶?”
谢予辞垂头看了看茶案上简陋的茶具。
他们租赁的虽是洛神湖上价格最贵、样式最好的小舟,但是上面的茶具却还是差了几分意思。
他沉默一瞬,但却并没有出言拒绝。
谢予辞打开面前的装置茶叶的小木匣,里面的茶叶居然是“春日拂晓”。
他挑了挑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