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沉默了下去，犹如一潭夏日湖泊的眼眸清澈透亮，干干净净的没有染上一点点属于人世的浑浊，这样极端的神性，也就不奇怪它放弃神位多年依旧不曾堕落。

因为它被人类抛弃，人类也被神明所抛弃。

大妖秉持着高傲，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选择了另一个角度。

“没有我的帮助，你很大概率无法将你的同伴从黑霖的土地中带回去，甚至你们两个都会葬身在那个妖魔之国，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坦诚道：“确实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不能答应。”

白蛇静静的等待着，它已经有了我不会顺从它的预感，但它仍想听听这个凡人是怎样拒绝它的。

“我能站在您面前是因为我仍保留着底线，像我这样的人的底线或许于您这样的存在而言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可是那对我很重要。”

我的脑海中闪过过去的许多记忆，最后那些回忆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我。

底线？

不对。

那是更重要的东西。

我挺起胸膛，直视这头收敛了远古之姿的古老神灵。

“所以很抱歉，我不会同意，因为同意了那也就不是我了。”

“同伴我当然是想救的，可是不能以出卖我的立场去救他，您能明白吗？我想救他，可我不能这样去做……”

就像是我相信着太宰，太宰他也相信着我，如果他在得救之后，得知我是以这种方式换来了助力，他可能会记一辈子，那非我所愿，非他所求的方式，并不是成功的营救，我无比清楚这一点！

水上的空气因为我过分笃定的宣言而安静了一瞬，片刻后，白蛇游动身体到我身旁，大妖美丽的身姿宛若神话中的生命般高贵圣洁。

“我不是很懂，但那对你而言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在神面前依旧不愿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