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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79 字 12个月前

看见他走过来,钟弥开玩笑问他,如果梦是真的,她真把这些瓶子都打碎了怎么办?

他缓缓倾身靠近钟弥,说:“那你就得留在这儿陪着我。”

钟弥懵懂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沈弗峥用手指去碰钟弥的脸,温热指尖从眉梢慢慢划到眼角。

不可否认,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但漂亮这点特质,在她身上,实在不值一提。

何瑜说他色令智昏,也实在好笑。

他不承认自己色令智昏。

生存法则一旦定下来,根深蒂固,不容更改,一个伪善利己的人,即使一时被情爱冲昏头脑,也终有冷静下来权衡利弊的时刻。

一个少年时就戴着镣铐与面具舞蹈,一路靠着自我束缚走上权利巅峰的人,比那些旁观者清楚,他为了此时握在手里的东西,付出过什么。

本能会让他选最有利的那个。

连他自己也不能左右。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色令智昏?

如今这副壳子,他已经能浑然天成地轻松驾驭。

早几年,不如现在自洽。

每当他觉得无比厌烦,觉得难以忍受,他就会待在这个布满昂贵瓷器的玻璃房子里,提醒自己稍动即乱。

以此来克制自己,让自己继续套在这个壳子里,静下心去学习识人博弈。

保持所拥有的一切,保持沈家的平衡,在无数次权力更迭里,一步步走到制衡的位置上去。

所有人都觉得,躺在这张软椅上,是他最平静的时刻。

只有钟弥无意道破,那是他最暴躁易怒,最想毁掉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