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复夏烧得脑子里一片浆糊,但过去的记忆却那么清晰,她目光晃动,看着眼前的人影,自言自语道:“我一直记着你剥夺了我的名字,不能释怀,但后来想想,我又何尝不是欺软怕硬呢……我反抗不了组织,只能记恨你,没想到,你最后居然会帮我。”

她想,人生病的时候真的会变得很意志脆弱呢,她居然会梦到老师,这个对她一生影响巨大的人。

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但他从来不是把她当成一个人去教,如他所言,在他眼里自己就该是一台机器,若是在训练中报废了,那也是这台机器质量不行。

所以那些年,他训练起人来真的是毫不留情,她也是无数次死里逃生。

她敬他,也恨他,但最后他还是帮了她。

陡然多了一份恩情,这让她对他的感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低不可闻道:“老师,你个糟老头子就别来入梦了,看到你跟做噩梦一样,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继续给你当乖弟子……”

她说着,慢慢又陷入了昏睡。

她好像陷入了一团沼泽中,有什么吸引力,把她拉得越来越深,耳边似乎传来实验舱低低的警报声。

床边的少年却如遭雷击。

糟、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

糟老头……

糟老……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脸上写满震惊:他明明如此帅气,如此时髦,如此拉风!

怎么就成了糟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