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少说多做

延景明乖巧坐在床沿。

温慎之为他拿了那止血化淤的伤药,心中还原还略有担忧,担心延景明太过逞强,这脚也许伤得太重,可待他除去鞋袜,温慎之也只是看见延景明足跟处略有微红,并未有什么瘀痕或是擦伤,应当是方才踹得太用力了些,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温慎之不放心。

他令延景明活动脚踝,以免方才那下扭伤了脚,待确定延景明的确无碍,方取来温水待延景明净足,而后还是还是为延景明上了些药,以免那红痕散去后淤血积郁,平白多出处旧伤。

延景明虽不觉得脚伤严重,可他知道这是温慎之在关心他,也清楚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明摆着是在对温慎之撒娇,因而温慎之的切举动,他都极为配合。

温慎之坐在床侧,让延景明将足尖踩在他膝上,而他托着延景明的脚踝,为延景明涂抹那药膏,延景明支着下巴看他,心中只觉得温慎之生得实在是好看极了。

他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温慎之道:“泥写了那册子,如果泥父皇不信怎么办?”

温慎之动作微顿,片刻之后方才开口,道:“他若不信,我没有办法。”

这册子本就是他胡编乱造杜撰出来的玩意,若是他父皇不信,想要同他探讨深究,他当然没有办法。

延景明听他所言,忍不住皱眉,小声嘟囔,道:“那介里的百姓——”

温慎之道:“仅是那册子没有办法。”

他父皇不问朝政多年,天下如何,他父皇只怕早就已经不知道了。

而那国师并不会打理这些琐碎事务,皇帝虽将仙山带的土地交给了他,他也并不会管理,此处切仍由知州管辖,国师至多是每年要些自仙山采集的药材,以用作炼制金丹之用。

既是如此,再往大逆不道之处去想,而今朝政全由温慎之和忠孝王二人操持,他二人若想齐合作瞒天过海,皇上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延景明皱起眉,好像终于明白了温慎之这些话的含义,道:“泥要骗泥父皇?”

温慎之回答他:“迫不得已,也不是第次了。”

延景明:“……”

延景明想了片刻,忍不住又问:“那泥素不素要和泥皇叔合作哇?”

延景明想起忠孝王温恭肃的脸,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他眼中,温慎之那位总是冷冰冰板着张脸的皇叔,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大盛之中延景明最害怕的人,那副模样,他想想都要做噩梦的。

温慎之显然也很怕温恭肃。

可那惧怕不过是对长辈的敬畏,而非是单纯的害怕亦或恐惧,他比谁都清楚皇叔的为人,哪怕皇叔的面相令人畏惧,可对大盛百姓而言,他所行的每件事,都是切实为了国计民生,甚至有的时候,温慎之也能理解民间对他皇叔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