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他双目一眯，撩起衣袖却被边上看热闹的弟子拽了一把。

“掌门别去，神仙打架。”

宋闻深这才看清不远处有两道缠斗人影，两人所到之处真气外放，周围建筑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其中一人身穿道袍，手执拂尘脚踩天罡步法，周身凛然正气。另一人一身黑衣，剑法诡谲狠辣，正是琼花派的老朋友薛忘言。

宋闻深看着断壁残垣，终于明白咸鱼弟子为什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在门派系统里，门派的日常运行系统都会自动扣除银两。如果门派建筑损坏，系统会自动修复，但损坏程度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就需要掌门在系统里手动交钱才能修复，有的时候还需要收集木材。这个功能实在太过烧钱，以至于各大帮派都曾考虑培养自己的玩家门派，最后不得不放弃，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琼花派。即使宋闻深触发了好几个主线任务，依旧常年处于江湖贫困人口，一身乞丐掌门装快成为个人标志了。

“掌门，罚款吗？”琼花派弟子幸灾乐祸，要知道在琼花派是不能随意斗殴的，要是砸坏了花花草草立刻会有NPC押着你赔钱。刚才这两座大神破坏环境，顺手把闻风而来的琼花派护派弟子清理了一遍，这会儿连NPC都不敢凑上去送死了。

宋闻深欲哭无泪，这便宜师父咋赶都赶不走呢，每次来都没啥好事。提起一口真气喊道，“二位歇一歇吗？小门小派经不起二位折腾啊！”

薛忘言一剑架开道士手上的拂尘，向宋闻深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士被剑上内力所伤，虎口裂开一道血痕，险些握不住武器。

“孽徒还不束手伏诛！”

薛忘言似笑非笑，“当日师父将我逐出无隅峰，我便与师门恩断义绝。何来孽徒二字？”他出剑如电，道士只觉脖间一凉，无心剑分毫不差搁在自己喉间。

“那是你咎由自取，竟敢偷盗我派秘籍。”道士疾言厉色，“若不是师兄看你有悔过之心，我看当日就应该废你武功，让你从此不得习武。也不至于今日任你为祸江湖。白虎门之事你敢说你没有参与？”

“薛某百死不悔。”

“是无隅峰的华严道长。”顾昭词突然出现在宋闻深背后，“谢掌教的师叔。”

“这道士怎么那么弱？该不会是无隅峰搞后勤的吧？”宋闻深指手画脚，全然忘记了这位柔弱的道长刚才秒杀了一片琼花派弟子。“顾妹啊，你要不要上去搅和一下？说不定有任务。”

顾昭词看他一眼，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你干嘛抱着一窝兔子。”宋闻深感觉脚边有东西在拱，低头一看两只奶狗抱着顾昭词的腿。“妈的色狗，蹭我老婆。”

“放手！你给我放手！”宋掌门叉腰教育，“你的高手风范呢！拔出你的碎玉剑！”

“后山菜园倒了，它们逃出来了。”一代高手分外无辜，屁股后面嘴馋的师弟们不停讨饶道，“师兄你匀一只给我嘛。就一只，可好吃了。”

“啊我也要一只，红烧。”

“哎呀师兄你怎么抱得更紧了。”

宋闻深满头黑线围观自家弟子调戏大师兄，算了顾妹是指望不上了，还是我来吧。

“且慢！”

薛忘言看着跳出来的某人，眉毛一扬，“怎么又是你。”

……大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琼花派，你还有理了。

“有意思。薛某好歹做过你几日的师父，你居然要为这素未谋面的老道出头。”

素未谋面的华严道长怒目而视，“贫道虽未见过宋掌门。今日得见果然一身正气，不愧为武林盟上宾。纵使今日不敌，来日也必定是名冠江湖的大侠。有道是邪不压正，老道即使身陨也要留得一缕清气在乾坤。”

宋闻深被正道NPC横眉冷对良久，骤然被这么高度评价，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才想起随着白虎门任务结束，自己变成负数的武林盟声望又回来了，因为自己挺身而出，还增加了几点无隅峰声望。

只是还没开打，这老头怎么就觉得自己输定了。

随即抱拳道，“琼花派乃是琼花仙子甄世琼自创，甄世琼是无隅峰弟子，两派武功源自一脉。在下腆为琼花派掌门，如今无隅峰有难也不能坐视不管。”

华严道长眼神一亮，宋闻深只见自己无隅峰的声望嗖嗖往上涨。

薛忘言冷笑一声，“你倒是孝顺。”含龙软剑轻吟一声，剑身化作一道流光奔向薛忘言门面。薛忘言两指成剑夹住一道虚影，忽闻背后风声，软剑袭向他背后空门。“玉楼归去。这是流云剑法。乖徒，你竟用为师的剑法。”

宋闻深嘿嘿一笑，“便宜师父。你再仔细看看。”

无心剑迎向含龙软剑，背后的剑影尽然也只是一道虚影。薛忘言一怔，玉楼归去竟生出第三种变化来，含龙软剑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