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指责她有损幽鬼一族颜面,左护法则委婉表示,这些都是杀生曾经珍藏的宝贝,这么多年,哪怕再穷困潦倒,他们也没有想过售卖祭司藏品。
两个老家伙在铺子里又叫又跳,店里聘了一只打杂的五方小鬼,那小鬼机灵,当即捧来热茶,请二位护法入座。
左护法倒还好说话,右护法是个老迂腐,急脾气,仍是喋喋不休。
赫连筝都懒得抬头看他们,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我不相信,二位护法当真没有对这些藏品动过念头,扶摇殿里的珠子,你们可没少抠。藏品为什么还在,说忠诚未免有些荒唐可笑,你们不过是担心我回到鬼界后问责,只是出于对我的畏惧。”
“这是我的东西,如何处置是我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她搁下经文,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两口沫,笑道:“两位护法,说到底也只是护法,提出的意见可供参考,但怎么拿主意,是我的事。切记,做臣子的,要懂得分寸,莫要失了规矩,僭越了。”
“想必,两位已经调查过我在人间界的家世背景,赫连氏涤天宗,曾有家臣近百名,后来却一个不剩,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她眼尾、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当年的杀生分毫不差,气质却已大变。
如果说,千年前的杀生是一只逮人就咬的疯狗,千年后的赫连筝就是一条阴鸷的毒蛇,裹着温良谦和的皮,其下獠牙淬满毒液。
谁沾上,就是死。
左右护法垂下眼帘,一时大气也不敢出。
赫连筝再次拾起经卷,面上冰雪消融,笑若春风,“瞧你们吓得,看,本座如今已经是改恶向善了。莫怕,随意就好。”
静默许久,左护法赔笑道:“我们当然是支持祭司大人所有决定,可这铺子也开张好一阵子了,却不见一位客人……咱们,是不是还得想想办法。”
“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