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松坐在冰凉的椅子上,眸子垂着,脚边是瓷盘的碎片和折损的屏风扇页。
夏逐溪用扫帚扫走碎片,沈静松捂着胸口咳嗽,她胀红的脸色还没恢复,嗓子干哑,“小溪,抱歉。”
沈静松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任谁见到刚才的场面,听到李宝鹏说的腌臜话,都会感到恶心。
她捂得最严实的痛点,小心翼翼,踽踽独行,偏偏还是让夏逐溪撞见。
为什么非得是夏逐溪。看到沈静松光鲜外表后桎梏一面的夏逐溪,一定很失望吧。
“不要说抱歉。”夏逐溪跟平常一样,声线平缓,有种抚平沈静松心灵的力量,“静松姐,我陪你。”给她递水,“刚才的真的是你的弟弟妹妹?”
沈静松双手握住水杯,听她提到弟弟妹妹,手腕还是不受控制地战栗,洒出几滴水,夏逐溪连忙用纸巾帮她擦掉。
“嗯,我很小就离开他们了。”沈静松不想说太多。
也许今天以后,夏逐溪就会离开她,和过去得知她身世的那些人一样所以没必要做无谓的倾诉,对方也没义务了解。
夏逐溪沉了沉眸子,没有继续问,说:“刚才你想吃水果吗?我去削一点。”
沈静松整理好情绪,柔声,“小溪,不早了。”
夏逐溪定住:“嗯?嗯是哦。”
沈静松拿外套给她:“下楼吧。”
四月的天还没转暖,夜里有点凉。
夜风卷着落叶在地上刮出簌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