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连倒了整整十杯,齐整地摆在葫洲郡守面前,侍者才停下。
葫洲郡守眨了眨眼。
“十杯一起……?不知这是什么新的雅习。”
李樯单手支颐,神色动也微动,只轻声道:“看张大人敢不敢喝。”
葫洲郡守挑了挑眉,举起第一杯,朝李樯敬道:“将军的地盘,自然没什么不敢的。”
说罢仰头饮尽,啧的一声,向李樯展示了空杯,又接着饮第二杯。
李樯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两人看似寻常的对话中,都暗藏机锋。
直到将十杯都喝完了,饶是本就贪杯的葫洲郡守也觉得头晕目眩。
压制了一番,才能重新摆出一张笑脸,正常地开口说话。
“贤弟,”葫洲郡守笑嘻嘻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说你雅人深致,乃逸群之才,这回终于有机会拜访。”
李樯自饮自斟,亦回敬了一杯。
“我也听闻张大人对朝中局势颇有研究,近来纠集了一批文官,正在张大人府上做客。”
葫洲郡守呵呵笑得愈深,之前面上憨厚和气的神情渐渐褪去,露出精明锋锐的本相来。
“将军果真耳目通天。我此番来找将军,其实也正是为了此事……”
阁楼外十数侍卫把守,蚊蝇也难飞入,
包厢内密谈许久,直到日头落下,才终于打开一扇窗,只听里面拍了拍手,传饭菜。
葫洲郡守其实已被那十杯酒灌得难受至极,但因为谈成了事情,面上仍然满是喜气,朝李樯眉飞色舞道:“地方是贤弟安排的,这膳食就由愚兄来招待吧。我精心挑选的美味,保准让将军你鲜掉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