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樯收了剑,自然有人上来替他擦拭剑刃,即便剑上除了残瓣与花汁便什么都没有。
李樯自己也取了一张干净布巾,左右擦着手,嘴角挂着浅笑。
管事蒋喜德侍立一旁,一边弓着腰随时准备接帕子,一边打量了主子的神色,嘿笑:“大人,可仔细着些,脚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提及脚伤,李樯难得感兴趣,立刻低头看了一眼。
只是那一眼不甚担忧,反而眉飞色舞。
这脚伤得很好。
若非如此,胜玉怎会在绿园留住。
天时地利人和,他近来是占尽了。
原本还打算再按捺按捺,但胜玉实在是把他逼急了。
胜玉是全然不在乎他,他在胜玉面前,甚至还比不上一个粗鄙贱妇。
这哪里能忍,他得让胜玉明白,他也是有脾气的。但这脾气也不能撒得太狠,否则以胜玉的性子,或许真就与他不相往来了。
所以李樯又刻意让胜玉拿到那枚小像,先攻为上,打乱她的思绪,叫她措手不及。
那突然冒出来的陈氏妇人,原本他是想当个臭虫踩死,但转念一想,又暂且留着能用。
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再拿去胜玉面前假作不经意地邀功,果然胜玉心软,叫他捡了好大的一个便宜。
只有一处失算了。
原本,他还想再钩着胜玉,再磋磨一阵子。
要磋磨得她心软骨头也软,习惯性地倚靠着他才好。
但到头来,是他自己先心痒难耐,忍不住地,半真半假露了心迹。
不过露就露了,李樯也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