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木呵斥道:“住口,不得无礼!”

遥辇氏虽然也是特使,还是可汗的弟弟,但是等级没有耶律延木高,加之耶律延木此时的面色凶狠,眼中透露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威严,遥辇氏吓了一哆嗦,只好退了下去。

耶律延木收敛了可怖的眼神,换上一张憨厚亲和的面孔,拱手道:“天子,宣徽使,都是误会,遥辇特使也是一时情急,若是有冲撞得罪之处,还望陛下与宣徽使海涵,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刘觞显然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活脱脱一个小人得志的奸佞之相,道:“怎么会呢?遥辇特使一看便是年纪小,不懂事儿,而且初来中原,想必很多规矩也是不懂的,本使怎么可能与他一般计较呢?”

遥辇氏狠狠瞪了一眼刘觞,但也不敢开口争辩。

耶律延木道:“既然只是一个误会,那外臣便先退了,不打扰陛下歇息。”

耶律延木带着契丹使团退出去,李谌无奈的道:“阿觞,是不是你干的?”

刘觞挺胸抬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我刘觞干的!”

李谌:“……”

李谌揉着额角:“你怎么比朕还要孩子气?竟在遥辇特使的菜色里加黄芥?”

刘觞理直气壮的叨念:“谁让他窥伺陛下呢。”

李谌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追问道:“阿觞,你说什么?”

刘觞咳嗽了一声,道:“我说,谁让他窥伺我家谌儿,他自找的。”

李谌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刘觞道:“笑什么?”

李谌道:“朕还以为……只有朕一个人吃味,原来阿觞亦是如此。”

刘觞梗着脖子道:“谁吃味?我才没有。”

李谌走过来,搂住他,轻声在他的耳边道:“阿觞哥哥为了谌儿吃味儿,谌儿好生欢心,你摸摸看,谌儿心跳都快了。”

他拉着刘觞的手,压在那肌肉流畅的胸膛上,刘觞忍不住感叹好胸啊,脸色微红的收回手来,道:“陛下准备准备,下午还有狩猎呢!”

说罢,赶紧闷头跑出了御营大帐。

李谌轻笑:“阿觞害羞的模样,也十足可人。”

刘觞从营帐出来,狠狠深吸了两口气,自己这“一把年纪”的,竟然被小奶狗给撩的面红耳赤,真真儿是丢人。

“宣徽使。”

刘觞走出来没多远,便听到有人唤自己,不需要回头,必然是契丹特使耶律延木,刘觞假装没听见,闷头往前走。

“宣徽使!”耶律延木孜孜不倦,大跨步来到刘觞面前,这回想要装作看不见也不行了。

刘觞干笑:“耶律特使,好巧啊,本使正思忖着要去感谢耶律特使呢。”

“是么?”耶律延木好脾性的道:“那不如现在罢?正好耶律也有些话,想与宣徽使说说。”

“现在?”刘觞迟疑。

耶律延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宣徽使若是觉得营帐不方便,篝火边也可以。”

他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刘觞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道:“请。”

二人坐在篝火边,这个地方人来人往的,也不算是单独相处。

耶律延木盯着篝火:“其实耶律自从第一次见到宣徽使,便觉得宣徽使的长相,酷似耶律的母亲,因而总是想要多多亲近宣徽使,给宣徽使惹来了不少麻烦,耶律给宣徽使道歉。”

“没有没有。”刘觞摆手道:“并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