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金商防御使道:“各位有没有想过,一碗区区雉羹,为何会如此美味?令人回味无穷,还想再饮?若是一日不见,挠心挠肺的想要再饮,牵肠挂肚,不能自已?”

在场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因着许多人都有如此想法,如今被金商防御使这么一剖析,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王太后满面惨白,摇摇晃晃的道:“为、为何?”

“自是因着上瘾了!”金商防御使志得意满的道:“这雉羹,可是我精心调配的妙物,其中加入了适量的阿芙蓉药散,只要食用,便会食髓知味,在不知不觉中上瘾,一日不饮便抓心挠肺,两日不饮令人心神不宁,三日不应愿自断双手!只要饮用过雉羹的人,往后里每日每日都要活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断掉雉羹,便会生不如死!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节度使大人,你们之中有谁……没有饮用过雉羹?”

“什么!?”王太后身形摇晃,险些跌倒在地上:“你……你好歹毒的用心!连我也要害!我可是你的本家人!”

金商防御使笑道:“若是不用太后做引子,旁人又如何会趋之若鹜呢?”

“你!你!!”王太后愤怒非常:“你这个叛贼!”

金商防御使环视四周:“现在,还有哪个节度使想要与我为敌?与我为敌的下场,便只有一个,抓心挠肺的而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谁经得住阿芙蓉的折磨!”

节度使们当即有些退缩,金商的兵马已经混入了长安,甚至是大明宫,而各个节度使也中了金商精心调配的“毒药”,如此一来,便是从两个方面抓住了各个节度使,按压住他们。

金商防御使不可一世的气焰达到了顶点,对身边的程熙之道:“程三公子,贤婿,劳烦你手刃当朝奸佞!”

他说着,将一把短剑塞在程熙之掌中,道:“快,去罢,你看到了么,当朝的奸佞刘氏,就在你的面前,只要你杀了刘光和刘觞,便是为我大唐做的一件大善事!就连天子也会感激于你!”

“程熙之!你这个孽子!”程老将军气的捶胸顿足:“竟然与奸贼为伍!?”

程熙之眯着眼睛,紧了紧手中的短剑,他在程老将军的破口大骂声中,慢慢的,一点点的走向刘觞,逼近刘觞。

“对,无错……就是这样,走过去,手刃奸贼!”金商防御使仿佛在施展什么咒语,喋喋不休的说着。

程熙之一步步走过去,手掌中都是冷汗,又好似是热汗,让短剑的剑柄微微有些打滑,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

金商防御使令他手刃刘氏,无非就是让程熙之无法回头,彻彻底底的与他们登上一条贼船。

程熙之已然来到刘觞的面前,反复握着手中的短剑,口中喃喃的道:“你……你不要怪我!”

他说到此处,眼神突然狠厉起来,死死握住剑柄,突然大吼一声,程熙之的剑尖转向,没有刺向刘觞,反而一拐刺向了旁边的金商公子。

嗤——!!

金商公子还在看热闹,完全没想到这一剑是刺向自己的,一脸不可置信,捂住自己的伤口向后退了好几下,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嗬!!”金商防御使的脸上还挂着不可一世的笑意,笑意突然凝固,整张脸肌肉扭曲到了极点,瞠目结舌的大吼:“你……你在做什么?!!”

程熙之的脸上挂着薄汗,剑尖“滴答滴答”的滑下刺目泼辣的鲜血,他慢慢回过头去,幽幽的道:“斩杀……奸佞。”

金商防御使被这个变故吓到了,不管被刺的儿子,连连后退,大喊着:“快!杀了他!!我金商将士听令!给我杀了这个叛贼!杀了他!!别让他过来!”

包围大明宫的金商士兵听到金商防御使的命令,一个个却仿佛石雕,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金商防御使怒吼:“给我杀了他!!拦住他!抓住他啊!!把他给我扣起来!”

金商防御使发狠的指着执剑染血的程熙之,使劲去拨棱身边的士兵,但是那些士兵还是岿然不动,浑似没长耳朵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金商防御使崩溃的大吼着。

李谌站在人群之中,一直都未有开口,此时他终于开口了,淡淡的道:“金商贼子,是不是发号施令的人不对,要不然……朕换一个人来发号施令罢。”

他说着,转头对程怀瑾道:“程公子,替朕发号施令。”

“是,陛下!”

程怀瑾一向不怎么起眼,他在一群武将之中显得太过单薄,压根儿没有存在感,而如今,他站在人群的后方,一步步从人群之中脱颖而出。

程怀瑾在众目睽睽之下,平静的下令:“将士听令,将作乱叛上的金商贼子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