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军是没上过战场的,虽然号称精锐,但和各地身经百战的节度使兵马绝对不能比拟,若是不想被节度使看扁,就要拿出真本事,因此郭郁臣的压力很大。

刘光以为他担心这些,出言安慰道:“大将军也不必如此介怀,各地的节度使虽然都十足油滑,但神策军经过大将军的调*教,颇有起色。”

郭郁臣道:“郁臣并非担心这些。”

“哦?”刘光奇怪道:“那大将军在思虑什么?”

郭郁臣看了一眼刘光,那眼神有些复杂,和平日里憨头憨脑的不一样。

刘光更加奇怪了,郭郁臣没说话,突然一眯眼睛,出手如电,一把搂住刘光,将人一带,转了半步,二人直接掩藏在紫宸殿旁边的延英殿背后。

刘觞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一回头,“嗯?”了一声,惊讶的道:“人呢?阿爹?小郭将军?怎么全都走了,也不说一声……”

郭郁臣趁着刘觞不注意,将刘光带到拐角的地方,刘光后背靠着墙壁,有些吃惊。

郭郁臣的嗓音压得很低,沙哑的道:“郁臣……好像有点太小心眼子了。”

“大将军如何小心眼?”刘光饶有兴致的询问。

郭郁臣托起刘光的手,凝视着他的掌心,道:“方才在紫宸殿中,郁臣见到陛下牵着枢密使的手,我心里……不欢心。”

“嗤……”刘光轻笑了一声,似乎他说了什么逗趣的事儿。

郭郁臣严肃的道:“是真的,枢密使勿要嘲笑郁臣。”

刘光的手掌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与郭郁臣缓缓的十指相扣,一切都仿佛慢动作一般,十指连心,指尖轻轻研磨让郭郁臣忍不住吐息紊乱起来。

刘光笑盈盈的道:“大将军小心眼子的样子,如此招人喜欢。”

刘觞回了宣徽院,好一阵子阿爹刘光才走进来,不见郭郁臣的影子。

刘觞道:“阿爹,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丢了呢。”

他说着,便看到刘光的嘴唇红艳艳的,稍微还有些红肿,挑了挑眉,心说原来阿爹半路开小车,不,开小差去了。

刘光十足坦然的坐下来,道:“各地节度使入京,陛下令你准备接风洗尘的宴席,千万要谨慎,这些节度使都是不好惹的。”

“放心吧阿爹。”刘觞点头:“宴席我也是有经验的,准备的够不够了。”

“还有……”刘光的脸色严肃,道:“至于那个沧景节度使的大公子程轻裘。”

“他怎么?”刘觞奇怪的问。

刘光叹气道:“果然,你是不知情的。”

刘觞更加奇怪:“阿爹,到底知道什么?”

刘光道:“沧景节度使的大公子程轻裘,是你的结拜兄弟。”

“什么!?”刘觞差点一蹦三丈高,拍案而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刘光无奈的道:“就知你一定不知情。”

毕竟刘觞可不是以前的宣徽使刘觞,他是个“冒牌货”,根本没有以前的记忆,而且营销号也没有告诉刘觞,程轻裘是他的结拜兄弟。

刘觞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还好阿爹你告诉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个结拜兄弟,岂不是要露馅儿?”

刘光道:“你且记好,阿爹给你讲一讲。”

刘觞乖巧坐好,认真点头:“好好,阿爹你说。”

程轻裘乃是沧景节度使的长子,喜好诗文,将门出身,武艺也不差,虽不及李涵那样才名天下,但的确是有名的正人君子,颇有君子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