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他说着,一个没拿稳,佩刀“当!”一声脱手而出,刀刃直接砍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距离王觞的手指,也只有一个手指的空隙。

“啊——!”王觞惨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接晕倒了过去。

刘觞挑眉:“这就晕过去了?”

他说着,嫌弃的扇了扇风:“什么味道?”

神策军士兵禀报道:“宣徽使,这宫役他……失禁了。”

“什么?”刘觞更是嫌弃的后退两步,道:“竟然吓尿了,胆子这么小,还来做坏事?真给坏人丢脸。”

神策军士兵有些迟疑:“宣徽使,现在如何?还要继续砍他的手指么?”

刘觞摆摆手道:“丢了丢了,太臭了,你们回去当值吧。”

“是。”

神策军士兵将王觞丢在地上,刘觞只是冷笑一声:“看你还敢惹老子。”

说完,施施然离开,回自己的宣徽院去了。

阳光一缕缕的照入仙居殿的户牖,洒在李谌的眼皮上。

“嗯……”李谌稍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感觉到了刺目的日光,他这一动,登时感觉不对劲儿,因为怎么也动不了,好像被什么束缚着,禁锢了动作。

束缚……?

对,束缚!

李谌猛地睁开双眼,他的双手还保持着高举过头顶并拢的动作,被衣带束缚着,捆在旁边的矮几腿上。

李谌吃了一惊,昨日里的记忆快速回笼,是刘觞!但他的记忆混乱的厉害,刘觞分明在窦悦的家里参加生辰宴,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明宫中,难道不是刘觞?

一想到这里,李谌心乱如麻,药劲儿早就过了,他的气力也恢复如常,“嗤!”一声,李谌双手一分,直接将捆住的衣带挣碎,双手立刻恢复自由。

李谌翻身坐起来,环视左右,没有人,整个仙居殿中只有李谌一个人,他心里乱糟糟,依稀记得昨日与人发生了亲密的干系,那个人还和刘觞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朕真的与那酷似阿觞的王觞……?

不不不,李谌使劲摇头,推开仙居殿大门走出去,一路丢了魂儿似的回到了紫宸殿中。

“陛下!”

鱼之舟找了李谌一晚上,他昨日被王太后绊住,虽然很想脱身,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内侍,王太后所说必须要听从吩咐,等鱼之舟脱身之后,王太后便说天子回去了,鱼之舟匆匆回到紫宸殿,压根儿没见到李谌人影,而且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夜!

鱼之舟跑过去道:“陛下,您没事儿罢?”

李谌摆摆手,他心乱如麻,想要将昨晚的事情捋顺清楚。

这一摆手,李谌的袖口敞开,露出被捆了一夜的伤痕,虽然衣带系的并不是太狠,但是架不住李谌激动亢奋,今早又挣碎了衣带,手腕上难免留下一些痕迹。

“陛下?”鱼之舟震惊的道:“您受伤了?”

李谌低头一看,这是昨日里留下来的痕迹,不只是手腕上的捆绑痕迹,手臂上竟然还有一个齿痕,端端正正,咬的好像印章一般!

李谌盯着那齿痕,脑袋里乱哄哄,分明昨夜与那人发生了如此亲密的干系,但李谌就是看不清对方给的面容,怎么也看不清……

李谌抱头蹲在地上,吓坏了鱼之舟,惊讶的道:“陛下,您是不是犯了头疾?小臣这就去请御医过来。”

“不必。”李谌蔫蔫儿的道:“出去,朕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鱼之舟有些奇怪,但不敢违抗,还是退了出去,站在紫宸殿外面伺候。

李谌也不去榻上躺着,就仰躺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屋顶,心想着朕不会真的与旁人发生了干系罢?那以后如何面对阿觞?岂不是愧对阿觞?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小可怜一样,仿佛一只大虾米,抱着膝盖蜷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