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刘觞道。

“不敢?”李谌道:“还有下次?”

刘觞:“……”不是你问我下次还敢不敢的?

刘觞改口道:“没有下次了,没有下次了!”

李谌哼了一声,道:“若你还犯,朕定然告知枢密使。”

“别啊!”刘觞着急道:“陛下,您千万别告诉我阿爹。”

“怎么?”李谌一笑,露出甜蜜的小酒窝,道:“宣徽使天不怕地不怕,竟还有怕的人?为何不能告诉枢密使?”

“陛下饶命啊!”刘觞恳求:“千万别告诉我阿爹。”

李谌勉为其难得道:“罢了,看在阿觞哥哥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那朕就勉强替你保密罢。”

正说话间,车子进入了大明宫,停在紫宸殿门口,李谌道:“朕先下去扶你,你等着。”

刘觞乖巧的点头,看着李谌下车。

李谌下了车,好一阵子没有声音,刘觞奇怪的打起车帘子,道:“陛下,您不是说扶……”我吗?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实在太巧了,绝对不能告知的那个人,正站在他们的车马旁边。

——枢密使刘光!

刘光那张美艳冷峭的脸面蒙着一层冰冷的冰霜,凉丝丝的凝视着刘觞。

刘觞:“……”

刘觞乖巧的下车,乖巧的唤人:“阿爹。”

刘光冷笑:“本事大了?”

刘觞连忙辩解:“阿爹,你听我狡辩!”

李谌纠正:“辩解。”

刘觞点头:“没错,是辩解。其实今日我立了大功,对不对天子?”

李谌眼看到刘光那黑压压的脸色,刚要应和的声音止住了,心里思忖着,朕心仪刘觞的事情,枢密使心里有如明镜一般,他早就知晓,如今若是在枢密使心中落下了不好的印象,怕是影响朕以后的“发挥”。

于是李谌摇头道:“宣徽使,你太不该了。”

“啊?”刘觞惊讶的瞪大眼睛。

李谌蹙眉谆谆教导的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枢密使支应一声?哪怕是支应一声,也是好的,你竟一个人做闷葫芦,把朕也给蒙骗了去。”

“陛下?”刘觞心说,你怎么还卸磨杀驴啊!

李谌不忘了给窦悦穿小鞋,道:“枢密使,这个窦悦也真是的,枉费朕如此信任于他,结果呢?窦悦实在是有负朕的信任,整件事情,阿觞都只与窦悦通气,窦悦全都憋在心里,愣是谁也不告知,今儿个是阿觞没事儿,若是阿觞真有个三长两短,枢密使你说,朕是该谢窦悦,还是该怨窦悦?”

刘光的脸色更黑了,他没想到,这事儿还有窦悦的份儿?

李谌心里坏笑,窦悦这个蔫坏儿,还敢和朕的阿觞私底下互通有无?这次朕就在枢密使面前坑你一坑,枢密使爱子心切,必然会迁怒与你这个蔫儿坏,看你以后还如何亲近朕的阿觞,做梦!

刘觞连忙解释:“阿爹,不关窦悦的事情,是我请窦悦帮忙的。”

李谌一听,你还给窦悦说好话?便故意又道:“枢密使,阿觞受了伤,伤在脖颈上,伤口撕裂了好几回,你快把阿觞接回去,好生调养调养。”

“还受伤了?”刘光立刻紧张起来,道:“让阿爹看看!”

刘光当下担心的跟什么似的,立刻带着刘觞回了内侍别省,又叫来了御医,好生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