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开一条路!”

刘觞侧头一看,一队士兵而来,强硬的分开人群,但这衣着并非什么衙役,反而更加“高级”。

随即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官服之人走了出来,顺着分开的道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月灯楼门前。

刘觞蹙了蹙眉,道:“宰相?”

李谌也看到了,幽幽的道:“郭庆臣?他这时候出来,不知要耍什么花样?”

“还能是什么花样儿?”刘觞了然的一笑:“学子闹事,正是宰相收拢人心的好时机。”

的确如此,宰相郭庆臣就是来收拢人心的。

郭庆臣站在月灯楼门前,张开手臂示意学子们冷静,道:“各位学子,老夫乃是当朝宰相!路过此地,听说了省试舞弊一案,所以特来给各位一个公道!”

“宰相?”

“宰相都来了!肯定能治窦家!”

“是啊是啊,说不定宰相能还给咱们一个公道!”

郭庆臣又道:“此次省试舞弊,朝廷非常重视,已经敕令纠察,各位学子,请各位学子放心,舞弊一案,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给大家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任何一位学子,受了委屈!”

学子们围攻月灯楼,都非常亢奋,听到宰相郭庆臣的话,纷纷喧哗起来:“这宰相看起来是个好官。”

“是啊,他答应彻查舞弊!”

“朝廷里官官相护,很少有像他这样的好官了,实属不多见!”

郭庆臣正在“演讲”,有人便走了过来,众学子立刻大喊着:“窦扶风!”

“快看!是窦扶风!”

“窦悦也来了!”

“打死他们!舞弊可恨!”

“我们寒窗苦读,高中之人却都是这样的巨富官僚!舞弊不得好死!打死他们!”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宰相郭庆臣都被挤得踉跄,身边的士兵赶紧冲来,拦住那些愤怒的学子。

窦扶风伸手护住窦悦,快走几步,进入登月楼,登月楼的伙计还有护院赶紧冲过来阻拦,与那些学子冲突。

眼看着两边冲突越来越激烈,窦扶风站出来朗声道:“朝廷已经下令彻查舞弊一案,诸位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有什么证据,大可以提交朝廷审理,只是围在酒楼面前便有什么作用了么?”

学子们听到窦扶风的话,窃窃私语起来:“窦扶风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

“官官相护,说不定已经买通了审理!”

“是啊是啊!就算朝廷彻查,也是要袒护窦家的,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加起来也不值一个窦扶风,让朝廷去查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

“今日窦扶风不承认贿赂考官,咱们便走了!让他做不成生意!”

“没错!没错!”

郭庆臣被挤了好几下,听到学子们的窃窃私语,又站出来收揽民心,道:“诸位学子,老夫乃当朝宰相,一定会还给学子一个公道的,今日便如此散了罢,散了罢!”

“且慢。”窦扶风却有话说。

他面色冷硬,不带一点儿人情味,冷声道:“宰相言之差异,今日不能散。纠察舞弊,是朝廷的事情,窦某一介粗鄙商贩,自然是相信朝廷的纠察,但今日学子聚集闹事,不让我月灯楼的客人进出,还砸坏月灯楼的桌椅饰品,妨碍我月灯楼的生意,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需要赔偿。我窦扶风就是臭行商的,眼里只有银钱,不能忘了本,今日闹事之人,不赔偿月灯楼的损失,谁也别想走。”

学子们立刻喧哗起来:“你舞弊贪污,还要我们赔偿?”

窦扶风冷笑:“窦某说过了,舞弊是舞弊,朝廷还在纠察,若朝廷定我窦扶风有罪,我窦扶风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今日众多学子围堵月灯楼,今日的账,需要今日清算,若是不照价赔偿,各位便等着吃牢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