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瞪眼:“放肆,你再敢说一句?”

刘觞重复:“不要脸。”

李谌瞪眼:“放肆,你再敢说?”

刘觞又重复:“不、要、脸——”

李谌:“……”

李谌深吸了一口气,道:“朕不与醉鬼一般计较。”

“不过……”刘觞咂咂嘴,喃喃的道:“你哭起来……比小鱼儿可爱。”

“哭?”李谌脸色一黑,上次被太皇太后压制,李谌的确醉酒哭了一回,但也只此一回,绝无分号了!

李谌道:“给朕忘记,不许提起来。”

“为什么?”刘觞道:“超可爱的。”

李谌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当真?”

刘觞使劲点头,道:“真的,小奶狗哭起来,超可爱。”

狗?李谌心想,朕什么时候叫小奶狗了?

刚想到这里,“嘶……”的闷哼了一声,道:“你敢掐朕?”

刘觞醉眼朦胧,嘟着嘴道:“哭啊,你怎么不哭啊?哭起来才可爱。”

李谌:“……”这奸佞之臣,好似有一些暴虐倾向……

“嘶!”李谌又低吟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手背上新鲜的牙印儿,道:“你还咬朕?”

“就咬!”

都说酒品见人品,刘觞以前从未醉酒过,如此看来,他的人品其实也不怎么样,撒起酒疯来竟还喜欢咬人。

刘觞扑过去,一把抱住李谌:“就咬!就咬!咬哭你!”

“放肆!刘觞!”

李谌连忙向后躲,不想与这个酒疯子纠缠,“嘭——”一声,直接将一旁燃烧的盖炉撞到了地上。

一声脆响,盖炉粉碎,殒身不恤。

“芙蓉石……”刘觞瞪大了眼睛,痛惜的道:“盖炉!又碎了一个……”

上次李谌发脾气,将一个盖炉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大明宫中最好的将作师父也没能将盖炉修补回来,今儿个又碎了一个,看来紫宸殿中的盖炉终究逃不过多舛的命运。

“咳咳咳——”

盖炉砸在地上,里面的烟全都飘出来,李谌一头一身都是灰,呛得咳嗽起来,不停的挥着宽袖,将烟尘驱散。

饶是如此,尘土还是呛得李谌咳嗽又打喷嚏,一双星目呛得眼尾丹红,鼻尖也变成了淡粉色。

“哦——”刘觞放弃了粉碎的盖炉,盯着不停咳嗽的天子李谌,喃喃的道:“好可爱啊。”

李谌一愣,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因着烟尘太大,自己眼睛怕是被呛红了,还流了一些生理泪。

簌簌簌,是衣袍的声音。刘觞跪在龙榻上,突然拔身而起,双手开工去解自己的宣徽使玉带,嘴里念念有词:“这么可爱,炒了!”

干脆利索的将衣裳一退,刘觞低下头来看着自己,呆愣了一会儿,仿佛入定一般,这才道:“咦对了,差点忘了,我没那玩意,怎么办?”

李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