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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嫁给她爸后只生了她一个。

当然, 并不代表她是独生女,季茉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她爸前妻去的早, 难产走的, 一尸两命, 带着一个8岁的女娃,花了一口袋粮食,娶了她妈。

那时候还在打仗, 大多老百姓过得艰难,像她妈那样因为一袋子粮食就被家人送出去‘享福’的并不在少数, 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继姐不是个好相与的,霸道又能闹腾。

她妈也只比继女大9岁,17岁的少女脾气软,面皮薄,再加上是后妈,自觉矮人一头,委实被欺负的不轻。

哪怕后来有了季茉,腰板也没直起来过。

唯一硬气的,大约就是给女儿争取到了上学的资格。

就那么窝窝囊囊苦了一辈子,还没等唯一的闺女嫁人,就早早去了。

那是个在苦水里泡了一辈子的女人。

那时候才凭着自己的本事进部队半年,满心想着出息后带着母亲离开的季茉回家奔丧后,便再没主动跟家里联系过。

直到又过两年,当了一辈子大爷的父亲也走了,她与那个家算是彻底没了联系。

一开始她那继姐过得不如意,从父亲那边得了联系方式,还会给她原来的部队写信或打电话。

后来她换了部队,除了几次避开人回去祭拜父母外,算是与曾经的家彻底断了联系。

这么一晃眼都二十年了。

儿时的记忆大多是不愉快的,季茉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唯一记忆深刻的是,母亲看向自己的慈爱眼神。

母亲是个漂亮贤惠的女人,聿聿说是像她,更多却是随了她外婆。

母亲还有一手很棒的厨艺,最拿手的就是锡城的汤包。

在季茉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中,就有过年时,母亲手把手教她做甜口汤包这事。

她学了十成十,却不常做。

但前天夜里梦到了母亲,想到闺女又要离开身边,季茉便想着给孩子做一次。

那是她外婆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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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弄墨起的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