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感觉怎么样?”
她感觉到发顶一重,再抬眸时,崔决已经?将那片碍人的树叶取下。
树叶顺着风的形状飘舞着,缓缓降落在?地。
“水……”
他的嗓音干哑如枯井,听的徐燕芝心中一紧,连忙斟来一杯水,伺候着他喝下。
青年用清水稍稍润了下喉咙,又轻轻闭上了眼。
阿丽的父亲上前,替他检查了一番,说道:“崔郎君还没恢复元气,还需要多多静养,你们?两个先去?院中捣药吧。”
“可我刚刚看到他已经?醒了好一会了……”阿丽小声嘀咕,她明明看到崔郎君望着房顶好久了,因为一动不?动,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确认了好一会才叫人过来的。
就这?么会功夫,喝一口?水能把?他的意识都浇灭了不?成?
“还有那么多药材没制好,郎君每次的药量都不?少,你别?想偷懒,快去?快去?!”阿丽的父亲“哦”了一声,“徐娘子,也?劳烦你去?看下火,郎君既然已经?开?始恢复意识,那便可以?加大内服的药量了。”
他为两个人分配的任务,自己也?将身上的竹篮置在?地上,准备今日的饭食去?了。
三个人甫一离开?屋子,崔决那双假寐的眼就迅速睁开?,目移到男人扔下的竹篮上。
他撑着手臂起身,发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部被包扎起来,还泛着草药的清香。
疼痛的减轻,让他的意识清明了很多。
比如,他可以?确定,前几晚听到的“表哥”,并不?是假的。
他还能理解,这?声“表哥”,意味着什么。
他被抛弃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只并未受伤的左手伸向竹篮,取出放在?其中的专门割草的镰刀。
崔决紧紧盯着自己被布条缠绕、又被削干净的木制固定住的右手,被挑断手筋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弯刀挑开?布条,轻而易举地划破细嫩的皮肉。
看着手腕处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衣白色的布条,不?断地延伸至臂弯。
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伤口?只会令他憎恶,明明都是一样的啊。
凭什么唯独要抛弃他,他做的不?够好吗?
“出来。”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