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明了了几分:徐燕芝在想与他重新?拉近距离。
她还在为崔决收下她礼物而奇怪,嘴上随口说?着:“三郎君,刚刚我是被?人撞到?了,人太多了,我找不到?你们。”
“我是说?……”
“看?,烟花!”
“放烟花咯!”
她只听?到?了半句,剩下的,已被?人们的惊叹和漫天的烟火声盖住,她从?崔决身侧的方向看?去,人们提着五颜六色的花灯从?桥上穿过,也将他一贯的白衣染上缤纷的颜色,在其?他人都在烟火绽放时,他凝瞩不转地看?着她,眸光灼灼。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也随着其?他人一样,错开眼?,去看?夜晚的盛大。
“长?安好美。”
可惜她马上要看?不见了。
这些盛大并不属于她。
崔决不置可否,终于移开眼?去看?她夸赞的这一片疆土。
长?安,乱世前的最后一片净土。
不过马上,他的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面上,世间万物皆腐朽沉舟,火树银花也不过转瞬即逝,远不及少?女笑颜半分绚烂。
徐燕芝,这辈子善变了些,偶尔糊涂。
但最终也知道应选择谁。
崔决莞尔,手掌微微抬起,用尾指勾住少?女握住桥栏的指尖,在徐燕芝错愕的表情下,与她贴近了几分。
“你……”
倏忽间,他的眉头狠狠皱起,长?睫闪了又闪,握住她的手的力道陡然?增大,又飞速流逝,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用绝狠的目光盯着她,似乎也不能将她看?透。
“你给我下药……”
他的意识已不够清明,不足以支撑他说?完完整的一句话,眼?皮迅速下沉,一头栽进了徐燕芝的怀中?。
徐燕芝表演得真切:“三郎君?三郎君?你说?什么三郎君,你怎么了?我听?不见啦!”
徐燕芝从?错愕到?惊讶,直到?恢复了镇定,她自?然?是支撑不住崔决的重量,但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伴侣,在灯会?中?,这样的恋人比比皆是,旁人只觉得这位郎君虽戴着面具,但生得高大清俊,面容也一定不凡,这娘子眼?神勾人,更是堪称妙人,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这个郎君也太粘这位娘子了一些,两个人这么腻歪还不如早日归家去。
徐燕芝可没空再顾形象,她歪着身子,力求把崔决以一个不太像晕倒的姿态放在桥上。
再引起骚乱,对她离开不利。